( ..)迟屿跟迟永泉吃了午饭后,便声称想回公寓休息。
他心里边急着什么事,当爷爷的怎么能看不出来?
“去吧,让司机送你回去。”
“休假回来就过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别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来,还有,我假装生病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迟屿冷肃的表情这才漾起几分笑意。
心间温暖淌过的潺流,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将他内心苍芜的世界点亮。
黑暗在芒光的照射下荡然无存,唯有群花随着清风阵阵拂面清香。
迟屿回到公寓,发现沈意浓居然在家。
她此刻正发丝凌乱地草草束起,不知从哪找来个比她大两倍的纸箱子。
此刻正费力将点缀满了钻石的夸张婚纱往里面塞。
听到玄关处的动静,她抬起冷漠愠色,仅仅瞥了他一眼,继续忙碌。
迟屿知道她是因为他没喝感冒药而闹别扭。
但那药苦苦的,他不想喝。
沈意浓明明记得他喜欢的颜色,却不记得他不喜欢喝药,怕苦。
明明以前他生病,她都会准备琉璃纸包装的小糖块给他吃,现在却只有一杯温水。
论起喜欢,迟屿绝对喜欢她更多一点。
“需要我帮忙么?”
他内心夹杂着赌气的成分,但又寻思着自己不给沈意浓台阶下。
恐怕她会一直这样不理他。部队批准的病假没几天,他不想就这样度过。
还没等到她的回答,玄关处的门铃响了。
迟屿率先抬步将门打开,外面站着身穿蓝色制服的派送员。
“您好,我来上门取件。”
他刚准备回应,沈意浓的声音便越过他,柔软如水的传来。
“麻烦您进来一下,是个比较重的东西,我跟您一起抬下去。”
“好的,”派送员笑容真诚又阳光地看着迟屿,“麻烦您让让。”
“......”
迟屿脸色骤黑,剑眉蹙起的同时,薄唇也抿的紧,但还是让开身后的位置,让派送员顺利地进去取件。
他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在部队,都是别人抢着让他帮忙。
在这里,沈意浓完全把他当空气人,甚至连个理由都不给。
装着婚纱的箱子被两人抬起,她满脸薄汗,语气森冷地正视迟屿。
“能麻烦你高抬尊脚,把地方让开?你站在那里我们很难过去。”
他狭长潋滟的眸子黯了黯,睫毛轻扇了几下,将视线与她对视。
但仅仅两三秒,迟屿便阔步走去大厅里。
与沈意浓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能用余光看到他不满噘起的薄唇。
想来是生气了。
但她装作没看到,跟着派送员抬着箱子下去。
沈意浓的手机没拿,屏幕亮着放在开放式餐厅的大理石台面上。
时不时有消息噔噔噔地响起来,吸引到了迟屿的注意力。
他没有偷看别人隐私的习惯。
但她的态度实在是难以捉摸,要么对他避之不及,要么对他不冷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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