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轩羽才刚走出洞口,仰首望向崖顶,只见此崖实在太高,一眼望去只能瞧到一片白迷迷,彷佛是云又彷佛是雾,实在难以瞧到崖顶情况。
他已在崖下三个多月之久,突然想起在掉崖前两天还在柳府中跟柳千红和杜连月等人一同用晚饭。
谁也想不到自从那顿晚饭之后,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他轻叹一声,忖道:「看来要想离开这谷底,除非长出一双翅膀来。」
他开始觉得自己怪怪的,此时此刻突然想起家人来了?他本来就是因为想出来闯出些成就来,才只身离开「毒王山庄」。
直到掉落山崖之前那一刻,他也没有想过要回家一趟。
但在这山崖生活的这些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有在想家,想回到毒王山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那张只属于他一人睡的大床,床上的的被单所用的丝绸布料全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想到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落步声,他回首一看,是冷月。
不过此时所见到的冷月跟他一直所认识的冷月,已经几乎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只见冷月从大洞口中奔跑着出来不出几步,就停下来了,突觉全身像是完全虚脱般,一下子跪在地上,两行泪珠又再慢慢掉下来了。洞外的光线照在她苍白的脸颊上,使得那两行泪痕清晰可见。
花轩羽瞧到冷月流泪的样子,此刻才知道原来冷月的内心竟是如此软弱,不禁想走到冷月身边一把搂住冷月让她好好的在怀中放声的大哭一场。
只是刚向前踏了一步,又止住脚步了,暗道:「这可不行啊,花轩羽,你这可不是占了人家的平宜了么?」
是以花轩羽只好站在一边看着冷月悲伤,看着冷月流泪,但愈是瞧着冷月悲伤的样子,他的心就愈是忍耐不住,暗道:「不会啊,这不算是占平宜,她如此的悲伤,相信也很需要一个肩膀。」
当他成功说服自己的内心,正准备上前时,突听冷月轻轻问道:「我是不是很可怕?」
花轩羽当场征住了,往左边瞧了瞧,又往右边瞧了瞧,也没有瞧到一个人。沈老前辈及沈孝蓉也没有走出洞外。
他当下心中忖道:「难道她在跟我说话么?」,这句话他从不敢相信会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口中说了出来,也难免生了好奇之心。
冷月瞧着花轩羽,道:「你哑了?」
花轩羽瞧到冷月这双晶莹剔透,好比明月般明亮的眼睛正瞧着自己,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脱口道:「啊?」
冷月也没有理会他这个回应,又轻轻道:「我在杀手组织生活了十七年,从小就被帮主收养,我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爹娘以及妹妹都被杀死了,所以帮主问我要不要成为白面杀手的时候,我没有拒绝,甘愿受到一切有如地狱般的锻炼。帮主所传给我一身武功,本也是为了要去为家人报仇,可惜我总是学艺不精,还掉到如此绝崖之下……」
花轩羽已听得目中热泪盈眶,不再多想,走到冷月身旁,蹲下身子,张开出双手把冷月抱在怀内。
冷月也不禁倒在花轩羽的怀中,只觉一阵暖意从心中散发出来,突然回想起小时候母亲也如此抱过自己,当时只觉得只有母亲在身边,也上再也没有会让自己感到害怕的事了。直到有一天母亲带着她到华山山下等父亲时,突然来了三个黑衣人,一剑刺向她的母亲,眼见母亲腹部中剑后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回想到此景,目中再次流下泪来,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如此悲伤,如此悲痛。
花轩羽抱住了她,就像抱住一个可怜的小女孩般,心中不觉也生起一阵说不出的同情之心,他伸手去轻轻抚着冷月那柔软的发丝,决定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冷月,不让她再感到孤单寂寞,要让她走出悲痛,快乐的生活下去。
沈孝蓉一直就躲在洞口旁边偷偷看着,此刻也不禁流下热泪来,在她身后的沈天星更是早已老泪横面。
他悄声道:「走吧,回到洞里休息一下,让他们二人在外面聊聊天吧。」
他早已知道白面杀手组织,更想不到的是与自己的女儿失散后,这么多年来原来一直在白面杀手组织里生活。
那可不算是生活,白面杀手的生活根本就不算是正常人的生活,他们每个都被训炼成有如猎鹰猎豹般,养成了有着野兽的本能,在雪山上只穿着单簿衣尝如常行走,七天动也不动的死守一处,也在没有进食下生存着,训练成为非常的杀手。
是以武林中人个个听得白面杀手的名字也都闻风丧胆,就是因为白面杀手已被训练得不能算得上是人类,而是见血封喉的催命符,杀人的功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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