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揍是吧？”

到元旦前，陈斐手上有两家公司已经走到最后一轮面试，等节后回来再推流程，但正式的 offer 依然一个都没有。换而言之，她依然是实打实的无业游民。

然而新年还是要过的，并且出于一种辞旧迎新的心态，今年她还琢磨着得好好过，于是放下电脑问盛嘉实：“元旦去哪？”

他正忙着准备年前最后一次汇报，从电脑前抬头掐指一算：“我家的q况你也知道的，我爸和我已经三年没说话了。”

re带的岛屿很好，此前他们每一回去海边，都阴差阳错地撕扯起来，她真想安排一次顺顺当当的海边旅行，一雪前耻。只可惜出行时间已经太近，陈斐看了半天机票，只得不q不愿地承认，海边旅行还是奢侈了点，并不适合目前身为无业游民的她。

她突然灵感迸发，从cuang上跳起来：“要不去我家吧？”

“信川？”

“回我老家。”

钱方园的辞呈递得比陈斐更早。她是个多心多疑的xin格，辞职前一想到l辞的风险，譬如简历空白、现金流中断，就焦虑到整晚都睡不着觉，没想到真辞了工作，最big的一件心事没了，睡眠质量反而显著上升，一晚睡到自然醒。

“这个工是辞对了。”她对柳茜茜说，“我觉得人人都需要有这种l辞的体验，卸下脖子上的牛犁，体验快乐人生。”

柳茜茜婉拒：“谢谢，我体验过了，离婚就相当于l辞。”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正走在火ce站的月台上。这是陈斐的老家，一个早年因纺织工业发达而出名的城市，被陈斐无q地评定：这地方除了买袜子便宜，没别的优点。钱方园还以为落地就会看到纺织工厂的big烟囱，然而时光飞逝，她ko中荒凉破败的工业小镇已经变成了城市副中心，火ce站旁高楼矗立，商场外挂着奢侈品牌代言人的海报。

陈斐说在停ce场接她们。钱方园一手拖行李箱，一手拖娇生惯Yang、叫苦不迭的柳茜茜，在回乡big学生的汹涌人chao中横冲直zuang，排除万难抵达约定接头地点，环顾四周，只见一辆灰s的老旧轿ce徐徐开近，有人从ce窗里探出头来叫她的名字。

这是谁？穿着灰s的针织衫，领ko露出白s衬衣的边边，温和无害，连头发都没怎么打理——正是前前任法务头子。

钱方园睁big眼，张big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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