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长时间，匆匆赶来的孙庭柏第一个打开偏房的门。屋内一片狼藉，到处是碎片和呕吐物，梅青倒在地上，身上沾满了Hui物，已经没了气息。

（十五）

梅青把头从河里拿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刚刚几只瞎眼的鱼在水里横冲直zuang，zuang到了她脸上，留下几个浅浅的红印。要不然它们捣乱，她能在水里憋更久。

许虎叼着一根草，蹲在岸边，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我刚刚憋了多久a？”梅青把脸上最后一点水珠撇下，歪着头排耳朵里的水。

“三百个数，或者四百？我记不清了。”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你根本没有好好数吧。”梅青不满地嘟囔道，“不是说记不清就是瞎编一个数蒙我，你这人一点都不靠谱，以后不找你了。”

“我真数了，真的，我没蒙你！可我认识的数不多，没一会儿就数乱了。你憋气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眼珠子都没挪一下，我可以发誓！”许虎吐掉嘴里的草，郑重地举起两根手指冲着天。梅青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别人发誓都是举三根手指，你倒好，比个剪刀做什么？是想把天戳个窟窿吗？”

“意思都差不多，老天爷明白就行。”许虎觉得腿有些麻，便换了个姿势盘腿坐下。

“话说回来，你一丫头学憋气Gan嘛？你也打算以后去河边捞尸吗？”

“以后说不准，但目前没这个打算。”梅青揪起许虎衣服的一角，把脸放上面蹭了蹭，许虎的衣服湿了一片。他抬手轻轻敲了下梅青的脑门，梅青笑着躲开了。

“那你练憋气是打算Gan啥？”

“小时候庄里的瞎眼阿婆给我算过命，说我的命和水有渊源，可能因水而死，也可能遇水而生。”

“遇水而生？水还能救命吗？”

“不知道。但我小时候有次真的差点被淹死，还好最后被人救起来了。听我姐说，我被捞上来后，吐出来的水能装两碗呢。”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