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头

梁垣：“……小屿。”

金屿仰起头来，眯着眼睛看梁垣：“梁医生，我父亲在ce祸发书的时候，胸ko已经被刺穿了，但他第一件事是me到自己的手机，删了当天他发的friend圈。他那天发了我的照片，说儿子今天非要我送去学校，都big四了还耍赖。救护人员到来的时候，他手里抓着满是血的手机，还停留微信friend圈页面。big家都说发生事故的原因可能是我父亲在开ce的时候刷friend圈。”

“我父亲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保护我，我没有办法想象他那是在多ton的前提下删了那条friend圈。他希望我好好活着，他甚至为了删那条friend圈，都没能跟我说上最后一句话。”

“梁医生，”他看向梁垣的眼神严肃又虔诚：“我可以一直烂在泥里，但是那样的我配不上你。但我是个有罪之身，你带我好好活着，好不好？”

梁垣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伸手去拉他：“起来。”

金屿借着力气站起来，跟梁垣面对面站着。

梁垣捧着他的脸，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weng：“这是梁医生的荣幸。”

两人回到山下小屋的时候，饭菜香味已经飘得老远了。桌上摆着一盘清炒白菜，还有一道蒜苗炒腊ro。老头还在厨房，梁垣走进去，看到他在煮鱼汤。

“回来了？那我这鱼汤可以出锅了。”

梁垣端着鱼汤出来，老头儿拿来三副碗筷，给他们各自盛了一碗汤。

“哎Ya，这小子挺久没来了，不过这次可算不是一个人来了。”

三个人挤在一张又小又矮的桌子上吃饭，梁垣双脚没地方放，只能把凳子放远一点儿：“下次我来的时候给你装一张big点的桌子来。”

老头呵呵笑：“我平时就一个人吃饭，要那么big的桌子Gan什么？”

金屿喝了两ko汤，竟出奇好喝。

“这汤不错。”

老头闻言自己喝了一ko咂吧两下，摇摇头：“汤还是一样，big概是你心境不一样了，所以也喝出了好味道。”

金屿自嘲似的笑了：“看来我不用斟酌怎么跟你介绍他了。”

老头十分得意：“你是觉得我这个老头一把年纪了，就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了？我也就是老花了，不是瞎了。”

梁垣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老头点头：“我一个人够了。只要少几个像他这样的年轻仔，我就能轻松好多。”

金屿喝着汤被白了一眼：“……”

梁垣：“哦？怎么说？”

老头放下筷子：“我跟你说a，前几年，他隔三差五就来，来还不要紧，他还不走，太阳下山了都看不见他出来，我又得进去找，有好几次都发现他靠着他父亲的墓碑睡着了。把他喊出来，还得招待他一顿饭，他就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不过这两年倒是来得没有那么频繁了。”

梁垣：“……”

本该是沉ton的过去，但是经过老头儿告状似的说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ton了。

金屿低笑不语，梁垣伸手拍了拍金屿的膝盖骨：“没事，以后我陪他来，他不敢再欺负你。”

老头哼笑：“最好是。”

金屿这顿饭吃得有点多，梁垣看着他喝了两半碗汤，又吃了两半碗饭，他跟老头偷偷对视一眼，两人偷笑。

后来怕他吃多了不舒服，梁垣赶紧把剩下的汤给自己和老头分了，没让金屿再喝。

到最后饭菜汤全部光盘。

老头收碗的时候在厨房偷偷嘀咕：“我的天呐，年轻人这么能吃……”

梁垣听见了，金屿没听见，在专注地用纸巾擦桌子。

老头是个好人，他在金屿最难的那几年陪他吃过很多顿饭。

两人回程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梁垣没敢让他开ce，自己先上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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