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现在去赌光明的未来？

还是再苟延残喘一个月的温存？

迫在眉睫的太阳逐渐露出一些光，cuang上的言和光还在安睡，裴景山拿着那张纸翻来覆去了彻夜难免。

他深知自己这个决定，将会影响他的一生。

裴景山到最后，甚至生出了几分逃避的念头，这个在商场谈判桌上挥斥方遒、手腕强硬的天子骄子，头一次发现自己没什么用。

他尽人事了，可结果仍旧不如他所愿。

他一个选择都做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一旦选择错了，那代价是自己无法承担的。

他该怎么办？谁能来给他指一条明路？

忽然，裴景山手中的纸被人给cou走了。

他抬眼，看见言和光站在他面前。

“一晚上没睡么？”言和光用刚睡醒懒洋洋的嗓音问他，“在看什么？公司上的事q吗？”

裴景山摇了摇头。

如果真是公司上的事q就好了，就算他做错了选择，最多就是亏钱而已，这个代价在他这里，不值一提。

言和光看不懂德文，但找到了署在夹缝里的里昂博士的签名，就知道这是一份关于他病q的报告。

看裴景山这个样子，big概是恶化了吧？

言和光不是很在意这方面，就说：“现在还早，去睡一会儿吧，眼里都是红血丝。”

岂止红血丝。

向来人五人六、西装上连个褶子都不会有的裴总，此时挂着一对熊猫眼、眼中全是红血丝，分明像是一只被b到绝路的野so，正在做最后的挣扎似的。

裴景山感觉自己真的无路可走。

他死死看着言和光，言和光比起之前瘦了很多，让他身上那种柔和的脆弱感也加重了不少，甚至说是易碎的，好像一个没看住，他就会乘风而去一样。

这种变化让人心ton。

裴景山忽然问：“你想怎么选？”

他问完之后，就发现是自己一时q绪j动，因为言和光肯定不在乎选哪个。

说到底、说到头，都是他在庸人自扰。

言和光却很给面子地问：“什么？”

裴景山状似自暴自弃地说：“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进行手术，风险很big，不过有机会可以痊愈。而另一个是保守治疗，你big概还能有一个月的r子。”

言和光似乎笑了一下，声音也很轻：“你就想这个，想了一晚上？”

裴景山却不在乎这个调笑：“是a。”

他近乎自嘲地笑了一下，言和光一下子噤声，然后缓缓说：“我选第一个。”

裴景山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满为什么他这么快就做出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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