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车祸。”护士回答:“你被抢救回来了。”
“副驾驶上的人呢?”顾珏不死心地追问。
护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的怜悯一览无余:“对不起,请节哀。”
顾珏:“车呢……”
护士在报纸上见过新闻:“烂得不成样子,应该已经销毁了吧。”
顾珏清楚地记得他踩不住刹车的那个瞬间。
顾珏接着问:“今天是……第几天?”
护士说:“距离事发已经一周了。你来的时候惨不忍睹,能醒过来,真是个奇迹。”
护士离开了病房,走之前在他的脸两侧掖了纸。
顾珏躺在病床上,无声地ton哭着。他的眼泪很快将脸侧的纸濡湿了,可他依然无法停下。
每一次呼吸时,他的肺部都会隐隐作ton。他放肆地纵容着,几近自虐地哭着,似乎要靠这种ton来惩罚自己的大意。
如果那天不离开家里,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在顾珏昏迷的这一周中,霍景延已来过许多次。他原本身处国外,得知消息后便立刻飞了回来。
终于赶到迎光医院总院时,他却被严密的安保系统拦在了楼下。
他的眼下有一道青色,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但即便被拦在医院外,也并未失去风度。他礼貌地自我介绍:“我是霍景延。”
“抱歉。”安保负责人自然认得出这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他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们也联系不上顾院长,还请霍先生海涵。毕竟……出事故的是他的两个儿子。”
“两个?”
车祸后,为了避免顾氏股价动荡,顾天忠将这件事秘而不宣。霍景延皱眉回忆了片刻。
前些日子顾瑾的确告诉过他,顾珏也要回来参加婚礼。不过对顾瑾这个一直在海外生活的弟弟,霍景延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了。
“是的,都在尽力抢救。”安保负责人说。
霍景延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过国内所有的医疗机构,迎光医院的专家是目前能找到的最顶尖人选。
“好。”霍景延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大楼:“请转告顾院长我来过。”
未婚夫生死未卜,霍景延并未崩溃,甚至也没有伤心。
他向来不会为没有到来的事q付出多余的q绪。距离事发已经有两天,顾瑾此时还在抢救,其实是一个好消息。
顾天忠在一扇窗前目送着霍景延的车驰远,随后颓丧地深陷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椅里,双手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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