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耽搁什么！”周宁远咽下满嘴的茶叶梗，“穿上防护服，把人带回科研所交给付雪和陆漾！白小枕都感染复合病毒株了，行动力大打折扣，咱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还干不过他。”

裴川冷道：“他当初瞎了眼睛瘸了腿，全身内脏腐烂到快死了，你不是一样没办法反抗？要不是席湛及时赶到，你的脑袋和脖子都分家了。”

贺闲心下惊骇，忍不住看向一脸尴尬的周宁远。

“过去的事，不提它了。”周宁远的往事桩桩件件不堪回首。

“距离他被感染已经过去将近四十个小时了，先想办法让他接受药物治疗。”裴川远远望着白小枕的身影，低声说道：“但我担心他看到防护服会加倍有戒心，万一被刺激到……”

贺闲毫不犹豫：“我不穿防护服，我去和他说。”

周宁远伸手拦住，竖瞳一凛：“不行，你就这么过去，万一白小枕发癫……这病毒现在还没有抗体，谁碰谁死！”

贺闲：“犬系兽化人都很重感情，我和白小枕一起生活了四年，只要我不伤害席湛，白小枕不会对我出手的。”

俞晚枫思考许久，将几支药剂分别和贺闲作了说明：“尽力就好，别再搭一个。”

贺闲握紧了药剂，点了点头。

——

白小枕体内的复合异变病毒株已经开始影响到他的身体各处了。

他开始觉得冷，呼吸变得滞涩，心跳变得沉重，有什么东西在一根一根挑戳他的神经、血管，脑子里有把刀在搅，骨头里有锥子在钻。

“席湛，我有点疼……”白小枕紧贴着席湛的胸口，那里已经没有了心跳的起伏，他有些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语，“我不怕，我能撑过去的。”

只要撑过去，席湛就有救了。

贺闲不顾周宁远的反对，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走向了崖边。

走近了他才发现，白小枕的脸色惨白甚至泛青，正在微微发抖。

“白小枕，很难受吗？”贺闲蹲在地上，像以前一样轻声哄他，“你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病毒开始蔓延了，你会把自己熬死的。既然现在席教授的活体细胞和记忆数据都有了，我们回科研所吧，付教授和陆教授会想办法帮你的。”

“不，我不走。”白小枕固执地低喃，他把脸埋在席湛的肩窝，眼神空泛得好像看向了极远的地方，“要是你们骗我怎么办？我要是就这么走了，最后席湛却没救回来……我要待在这里，直到抗体形成后俞晚枫实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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