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天空里，掠过一只苍鹰，方圆数十公里的地面景象，尽数落入它的眼中。

两个渺小的黑点，出现在视野边缘。

苍鹰眨了一下眼睛，视野迅速拉近，两个黑点放大为一对青衣男女，身上散发出淡淡金光。

“发现上界访问者，访问权限确认中……”

“访问权限已确认，无异常。”

一声长唳，苍鹰从两人头顶上空飞过，消失在远方的晴空里。

袁策放下手臂，说：“太远了。”

梦瑶说：“我可以动手，但没必要。”

“你就那么相信那个深潜者？万一他给我们的衣服并没有伪装效果，或者效果有限呢？”

“欺骗一个修客？”梦瑶摇摇头，“那对他没有好处。”

两人爬上一个高坡，来到一条笔直的大道上，周围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沿着大道走了许久，天黑的时候，终于看见了新玉京。

准确地说，是网络空间的新玉京。

与现实中的新玉京不同，网络空间的新玉京，是一座古代城池，巨石为墙，雉堞连云，远远望去，雄伟壮观。

两人来到城门外，看见两排衣甲鲜明的卫兵把守着城门。

白玉京的守卫，是金盔金甲、手持长戟的天兵天将；暗网空间的守卫，是半人半妖、手持长斧的怪物；而新玉京的守卫，则是普通人类，顶盔掼甲、手按长刀。

两人跟随入城的人群，大摇大摆地走进城门。

守卫对他们视而不见。

显然，那个深潜者提供的伪装十分有效。

走进城中，袁策举目四顾，只见楼阁林立，灯火辉煌，大街上熙来攘往，热闹非凡，俨然一副大城气象。

梦瑶凑近说：

“记住，我们修客眼中所看到的，都是天道下的虚拟景象，在凡人的视角下，这里的一切都是另外一幅模样。”

她指着街边的一家茶馆：

“在我们看来，那是一家茶馆，但其实那是个网络酒吧，提供免费的网络接口，只要花点小钱，就能在那里泡上大半天。”

她又指着一处三开间的衙门：

“那是网络警署，俗称六扇门，里面的捕快个个都是深潜者中的高手。不过，他们为商业联合委员会卖命，真正的深潜者是不承认他们的。”

“那里是什么？”

袁策指着一座小楼问。

“果然是男人，总能一眼找到这种地方。”梦瑶不屑地撇撇嘴，“别跟我说你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袁策懂了。

不过，他是真的没有来过啊！

以后有机会，不妨体验一下，但现在肯定不是时候，不说梦瑶还在一边看着，两人费尽辛苦总算来到下界，赶紧开始调查才是正经。

提及银环修客的那篇论文，作者叫吕纯，是太玄商业联合大学的学生。

先到那所学校查查。

在大街上拦住一辆马车，梦瑶跟车夫谈好了价格，招呼袁策坐上去。

“下界网络非常庞大，节点四通八达，偶尔还会遇到网络拥堵，单凭咱们自己找过去，太浪费时间。”

她一边解释着，一边摸出一个小本子。

袁策好奇道：“你在写什么？”

“记账啊，”梦瑶抬起头，“从咱们成为搭档开始，每一笔支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将来你都要还给我的……”

道理是这样没错。

可没必要故意拿出个小本子，搞得这么刻意啊！

就好像我会赖账一样……

很快，马车就把两人送到了目的地。

太玄学宫。

也就是太玄商业联合大学的内部网络。

学校网络虽然不是什么机要重地，但也不可能任人随意进出，门禁、警报、防火墙一应俱全。

正门，两人是走不通的，因为没有授权。

梦瑶带着袁策，往学宫背后绕去。

“你不会恰好知道一个后门吧？”袁策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那是深潜者干的活。”

梦瑶在院墙根下站住，掏出了那把令袁策倍感熟悉的电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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