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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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引帆从未见过这样的褚清殊，一时间盯着他的背影挪不开眼，唇瓣上仿佛还停留着他刚刚抚弄过的温热。

而他们对面，罗牧的脸色便是彻底沉了下来。

褚清殊不避不让与之对视片刻。

“剑尊大人，看来是要护着那妖狐了。”

半响，罗牧笑着颔首，看着褚清殊的脸色不善，若不是五域之人都于此处，他脸上的虚伪笑容未必还挂得住。

“自然。”褚清殊坐得板正，双手垂放在膝头，理直气壮。

他道：“难不成叫你们平白无故的冤枉。”

“是否冤枉还有待商榷。”罗牧一甩衣袖，也是落座，端起一旁案几上的清茶，捏着茶盏轻轻晃动，“顾引帆为妖一事，此前停云楼并无报备。众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于此妖物一同进行逐云朝会，闹出如此乱子，本阁问责，难道不该？”

褚清殊不说什么，只转头看向了岑初七。岑初七愣怔了一瞬，便明白了天清剑尊的示意，立刻向前一步，双手平举客客气气的向罗牧行了一个礼。

“历来朝会从未明文规定化形妖兽或混血不可参加，到不能因为多年来未有化形妖兽或混血参加朝会，就言其无资格。顾引帆为我停云楼正正经经入过名册的弟子，乃剑尊亲传，身份无误，来此参加朝会合理合规无需报备。此乃其一。”

“逐云朝会最终试炼诸位遇险一事，乃由于一头雪域狼王的闯入，此物乃瑶池不冻雪域特产，理应与你子玉阁更为亲近。眼下并无证据证明着狼王与我派顾引帆有所关联，罗阁主总不会因为其二者都与妖兽有关便下定论吧？此乃其二。”

“何论，最后的结果乃是诸门弟子合力想帮相助的结果，顾引帆在其中亦有出力，诸位在那水镜之中有目共睹，总不至于赖账。此事若真是他所为，他大可什么都不做，还可以保存实力不至于暴露混血身份，何故要与诸门弟子合作呢？此乃其三。”

“此三桩，足以说明顾引帆之无辜，罗阁主此次朝会是该问责，却问错了人。”

罗牧将茶盏往小几上一磕，说道：“妖兽一族向来杀孽深重，坊间多有妖兽发狂伤人，今日那雪域狼王更是证明了妖兽一族的危险性，若不加以控制必成大乱。而这狐妖又擅长狐媚惑人之术，本阁如此，也是害怕诸位为其所蒙蔽。”

“为了试炼的公平公正，在最后试炼地点一贯保密，外界人员无从得知。而此次雪域狼王之祸，结界被破坏，诸门弟子有许多发狂，俨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而非意外。且这个人必在参加试炼的诸位之中。既然停云楼如此信誓旦旦，想来是相信着狐妖，认为作乱者另有其人了？那是谁呢？”

罗牧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眼神都或多或少有些变化，暗自打量着周围的人，纷纷猜测。一方面害怕自己被牵扯进去成了替罪羊，一方面又心惊胆战惊疑不定。顾引帆到底与他们并不同族，若下此狠手并不奇怪，要是其他人的话，也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儿。

如此看来，这狐妖倒确实是这事儿的最佳人选，难怪罗牧怀疑。

这种难题，丢给了停云楼，不论他们怀疑谁都是要得罪人的。怀疑对了还好说，若是错了，平白交恶。

褚清殊依旧不答，食指在膝盖上轻轻的点着，一下一下节奏稳定，丝毫不见急躁。

他身后的顾引帆吞了几颗琴拂欢给的丹药，脸色一下好多了。

这血本来就是顾引帆为了骗取褚清殊同情硬生生逼出来的淤血，就算不治，也不碍事儿。他站到了褚清殊身侧，狐妖的身份也不掩饰了，尾巴大剌剌的放到了褚清殊的膝头，覆盖住了那双修长的手，垂首行礼：“弟子有怀疑的对象。”

“有……”罗牧一瞪眼，就差没拍桌子了。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长辈讲话小东西插什么嘴！

褚清殊在他开口的一瞬间看了回去。他不如罗牧那般吹胡子瞪眼，那眼神的杀意却是一份不少，冷冰冰的，让看上一眼只觉得周遭温度都降了两度。

罗牧剩下半句话哽在了嗓子里，他深吸了口气，放在桌上的手一点一点紧握，闭了闭眼硬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说道：“有就说。”

碍于面子，罗牧现在还不能够和天清剑尊以及停云楼撕破脸。若不然哪儿还有他们放肆的份儿，早就打起来了。

他功法尚未大成，阿宴也尚且年少。他这个阁主之位，还得稳稳当当的坐好了，不能出半点儿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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