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狐狸是学不会直球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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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师尊您真是……”顾引帆嘴里嘟囔着，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褚清殊在他怀里抬头去看他，这狐狸脸红彤彤的，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一时让人分不清他这是害羞还是兴奋。褚清殊叹了口气，抬手在他脑门子上戳了戳，把顾引帆的狐狸脑袋戳得往后仰了仰。

“你啊。”

褚清殊颇为无奈的叹息着，忽而觉得紧紧环着他的顾引帆和一只护食的大狗没什么分别。

他放松的将额头抵在顾引帆的肩上，整个人稍放松了些。不知道怎得，心情突然明媚了起来。褚清殊拍了拍顾引帆紧揽着他腰肢的手臂，说道：“放松些，一会儿莫要松开。”

说着，他抬手捏了一个极复杂的决。吐息之间，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

昏暗的林荫之下，他与顾引帆术法加深，变成了两点荧光，远远看着就像是结伴嬉戏的萤火虫一样。

还身形于洞天之内，放灵识于桎梏之外。寻常修者，可以依照修为的程度来分出神识，却少有能够抛却肉身的限制。在丹田灵虚之上开辟出一方可以存放肉身的天地。将灵识放出身外反将肉身包裹。

以莹莹一点浮游天地之间，某种程度上，已然超脱尘世，触到了飞升之道。

顾引帆心中惊讶不已，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褚清殊只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可他身上诸多疑点却和他元婴期的修为无论如何也合不上。

久负盛名的剑尊之号，停云楼上下对其恭敬偏宠的态度，以及颇为丰厚的身家……

无怪从未有人怀疑过琉璃谷谷主褚清殊会是天清剑尊。没有人会将近乎神化了的剑尊大人和一个元婴期修士联系起来的。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他上辈子的过往里，存在感却是极低的。

“看呆了？”褚清殊感知到了顾引帆的情绪，语气轻飘飘的带了丝笑意。

顾引帆闷闷的“嗯”声。他有一肚子的好奇，却并没有问出口的打算。他也有未曾和褚清殊坦白的话，何来立场去询问褚清殊的过往。

哪知褚清殊似乎并不介意和他分享，声音依旧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宠溺笑意：“说来话长，日后找个能够饮茶闲话的好时候，慢慢告诉你。所以，顾引帆你看到了，为师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大一点。”

“师尊乃是名满天下的剑尊大人，强大毋庸置疑，弟子知道您从未辜负那盛名。又何至于今日才看到。”顾引帆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话已经先一步从嘴巴里跑出来了。

话说出来之后，他只觉得脸烧得厉害，却仍旧磕磕绊绊的将话说完了。

褚清殊被他夸得也有些脸热。

这不是什么多么华丽了不得的夸赞，只是从顾引帆的嘴里说出来格外动人，也格外的令人发臊。

所幸两个人此时身体对面相拥，神识外放相缠，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褚清殊还能稍稍自在些。他的声音不抖不颤，依旧笑盈盈的温柔，根本听不出来他内心的波澜：“所以往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多信任为师一点儿，为师能够处理好的。不要火急火燎的慌乱。”

褚清殊的声音像是一把软毛的大梳子，一下一下刷在顾引帆的心上，刷在他皮毛上，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暖洋洋的依赖来。

他还是察觉到了方才在洞穴里，顾引帆的慌乱与紧张。那时他没挣扎，并不代表着他没有发现小狐狸内心的不安。

他不是需要人时时刻刻护着捧着的菟丝子，失了树的支撑便难以独活。恰恰与之相反的，他是人间失了伴儿的孤鸿，是连星都不愿与其作伴的夜月，是生在漠漠黄沙中孤一棵的白杨。褚清殊本身就是树，不需要任何的庇佑和照顾，也不需要攀附和依仗。

踽踽独行多年，他早就学会了怎么好好照顾自己。

现在他承了天清剑尊的身份，还有他这一身灵力，也不乏自保的手段。他不希望顾引帆每每触及他的事情便慌乱。或许在这只狐狸眼中，天清剑尊只不过是一个元婴期的小修士。所以总是记挂着，总是担心的。

“弟子明白。”顾引帆说道，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叹褚清殊这个人什么都好，却是块儿清清冷冷的木头。

“但是事关师尊，弟子总是担心的。”顾引帆说得很小声。他不擅长剖白心迹，只是褚清殊每次都同他坦率直言，连带着他也勇敢了几分。

有些话他是愿意说出来的。

“不是因为师尊您的实力。”顾引帆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没了声。

丢死人了。

顾引帆闭了闭眼睛，像是一只躲避现实的鸵鸟。直接说出来什么，他果然做不到。脸涨红的像是个番茄一样。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感慨还好褚清殊现在看不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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