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拧着眉头挂着眼泪看向谈雅颂：“你说，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啊。”

看见唐止这幅样子，谈雅颂作为朋友心疼的不得了。

“唐止，你现在应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你醒了，周灼就醒了。”

唐止却摇了摇头：“你骗人，我不能睡，我要是睡了，就没有人能在这陪他了，他有毛病，晚上睡觉要拉着我的手才能睡，雅颂，你说他没拉着我的手，是不是就睡不了太久？”

44 只要今天是，到死也就还是

谈雅颂不知道该怎么劝唐止，也知道这种时候不管自己说多少安慰的话，最终也只是像微风拂过水面，更有甚者可能连一圈涟漪都不会泛起。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拍了拍唐止的肩膀，带着他坐在了重症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

伍思明过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谈雅颂瞧见他给他使了个眼神。

“唐老师。”伍思明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唐止红肿的双眼，伍思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去我的值班室休息一会儿吧，总这样熬着，万一周灼醒了，你倒了，他该内疚了。”

唐止看见伍思明，后知后觉的像是看见了救星，他问：“周灼会睡很久么？”

伍思明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里，木头碎屑还在周灼的脑袋里，他不能在短时间内承受心脏血管修补术和开颅手术这两场大手术，碎屑存在一天，就可能引起更大的风险，他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即便是作为医生的伍思明都无法预测。

很可能明天就醒了，很可能明年的今天也醒不了。

“唐老师...”

听见他犹豫的口气，唐止就算是明白了，他慢慢的低下头，就像一朵见不到太阳的花慢慢枯萎。

天亮了，熬了一夜的唐止仍然没什么睡意，谈雅颂还要上班，顺便接上了加了个夜班的伍思明回家了。

重症监护室的门前只剩了唐止一个人，警队那边已经抓到了唐帆，不过唐止没有去关心审讯的具体情况，他怕他忍不住冲进去弄死唐帆，到时候可就真真正正的没有人能陪周灼了。

谈雅颂走的时候帮唐止买来的早餐还摆在他的座位旁边，门口开始有人来来往往，人人都是一脸的疲惫，没有人关心唐止是来等谁，是来照看谁的。

“你在这？”

唐止抬头，是乔宇。

乔宇打量着他灰扑扑的脸色，还有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茬，他坐到唐止身边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刚刚问过医生了，灼哥可能醒不过来了。”

唐止搓了一把脸，他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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