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到此为止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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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到此为止吧。

海上风力稍大,吹散盛夏的酷暑和来自身体的温度,宁知蝉的皮肤变得有点冷。

瞿锦辞不想继续呆在室外吹风,没什么避讳地和宁知蝉一起离开。

他们之间显然已经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宁知蝉的后背偶尔会撞到瞿锦辞身上。

瞿锦辞身型高大,略高的体温若有若无地包裹宁知蝉的身体,像把宁知蝉装进一个漂浮在半空、柔软透明的圆形气泡里,带他穿过甲板上的人群,挡住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气流、声音和目光。

他们走进游艇上的餐厅,人比外面要少一点,温度适宜,空气中漂浮着烹饪食物的气味和暖意。

瞿锦辞带宁知蝉落座,有人递上菜单。

宁知蝉有些轻微的晕船症状,现在不是很好受,对进食也总是兴致缺缺,于是没动菜单,偏过头,看插在玻璃瓶里、装饰用的很逼真的假花。

他伸手很轻地碰了碰,好像有点喜欢那些插花的样子。

不过因为是假的,触感生硬,宁知蝉有点失落似的又收回了手,继续拘谨安静地坐着。

产生下次想要送给宁知蝉相似花束的想法,瞿锦辞心不在焉地翻阅着菜单。

最后他很随便地几乎把菜单上有名字的餐品都点了一遍,等待厨房备菜期间,瞿锦辞看着那些假的插花,想要不动声色地记忆一些相关的特征,但这个时候,手机却突然响动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眉头就紧皱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机密的事情,于是离开了餐厅,到外面继续通话。

宁知蝉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周围各种各样的声音和气味向他涌过来。

混合着食物、木质装修和摆件、男女士香水,还有宁知蝉曾经在瞿锦辞车子上闻到过几次的、玫瑰花的香气。

“你好。”甜美的女声从侧后方传来。

宁知蝉视线微垂着向后转过去一点,看到女孩子柔软而艳丽的红色裙摆,随着向宁知蝉走近的步子,很轻地摇晃着。

林恩坐到对面的位置上,微笑着看宁知蝉:“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林恩,之前我们见过,在我的车上。”

“记得。”宁知蝉回答。

不过他知道林恩,不仅仅是因为在车子上短暂地见到过她。还有从前很远地看到瞿锦辞和女孩一起走路时,以及左东昆向他刻意透露的传言中。

可能因为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宁知蝉从不刻意回想,只是记得非常清楚而已。

“林小姐。”宁知蝉因此感到不太自在,小声问,“……有什么事吗?”

林恩没有直接回答宁知蝉的问题,而是单刀直入地反问他:“今天是瞿锦辞带你来的吧?”

明明上次见到的时候,瞿锦辞也在场,林恩还顺口揶揄了两句,但不知为什么,当瞿锦辞不在身边的时候,面对林恩,宁知蝉仍有一种类似保护壳被打碎、或伤口愈合后又被反复割开的感觉。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林恩心中了然似的,已经自顾自下了可能没那么准确的结论:“他对你还蛮上心的嘛。”

宁知蝉顿了顿,下意识徒劳地辩解:“林小姐,你可能是误会了……”

“不会误会,我还不了解瞿锦辞么。”林恩无所谓地笑笑,摆手召来一旁的侍从,从酒柜里取来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

“瞿锦辞这个人,平常那么炙手可热,周围花团锦簇,暧昧好像有过不少,其实一场像样和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对身边每个人都出手阔绰,实际上啊,最自私了。”林恩没什么表情地垂着眼,向高脚杯里倒酒,随便地议论起来,“不过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即便以后结了婚,也只是衡量利益,附加价值划不划算……再谈感情就太多余了,只要能容忍对方就足够了。”

“哦,我忘了,你这样的身份,应该是没办法理解这些的。”林恩很轻地笑了笑,“不过瞿锦辞难得对什么人特殊点,我不想给他找不痛快,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只是来告诉你一下。”

“我不会介意。”林恩说。

不可否认,林恩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从头到脚的每个细节都无可挑剔,身上带着金钱和眼界见识堆砌起来的、强大的优越和自信,拥有瞿锦辞未来妻子的身份,神色从容又有点不易察觉的轻蔑,足够使与她对视的任何人感到自惭形秽。

“不知道瞿锦辞有没有对你讲过这些。”林恩把手中的酒杯缓慢地推到宁知蝉面前,平静地看着他,“不过你看起来好像很听他的话,这样一来,大家都少了麻烦。”

酒液的颜色浓郁通透,随着船体在海上的起伏而轻微摇晃着。

宁知蝉看着林恩推过来的酒杯,很清晰地听到了她说出的每个语句。

但可能因为晕船带来不适的症状,也可能因为酒杯中摇晃的酒液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或是出于某些没那么容易被正视的情绪和想法,宁知蝉没有说话。

一种莫名而来的、沉闷的痛苦开始占据他所有的感官思绪,让他变得无法理解和思考。

“你也不会介意的,对吧?”像是正在怂恿或者胁迫似的。

林恩盯着宁知蝉的脸,把酒杯再次向前推了推。

宁知蝉垂着眼,头习惯性地稍微低垂下去,看不到太多的表情。

他像一只缺乏生气、永远被*纵和控制的提线木偶,慢吞吞地抬起手,碰到酒杯的玻璃杯壁。

只能感觉到手指表面的皮肤传来微冷的温度,以及胸腔内心脏传出紧缩性的钝痛,很好地控制自己没有任何不必要的想法产生,也无法依从自己时隐时现的心愿做事。

反正只是一杯酒而已。

又不是毒药或具有强腐蚀性的什么液体,喝下去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也没办法产生具体的、可以被诊断或解释的痛苦。

杯口靠近嘴唇表面,宁知蝉稍微仰起头。

微凉的酒液随着角度倾斜漫进唇间时,宁知蝉顿了顿,手中的酒杯突然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夺走了。

瞿锦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桌旁,表情比方才离开时还要差。

液体稍微从酒杯里洒出来一点,瞿锦辞放下酒杯,取过餐巾擦拭手背,看起来有点烦躁地皱着眉,对宁知蝉说:“不想喝就不要喝。”

而后看向对面的林恩,瞿锦辞的神色并没有缓和些许,语气听起来也不太好,问她:“你来干什么?”

“你回来啦。”林恩的表情似乎不太自然地僵了一下,眨了眨眼,仰头看着瞿锦辞,用她女性omega特有的声线和语调,告诉瞿锦辞:“海上太无聊了嘛,来随便找人聊聊天。”

“你跟他有什么可聊的。”瞿锦辞擦干净手,把脏了的餐巾不轻不重扔到桌上。

“那好吧,你们有的聊,那你们聊。”林恩识趣地站起来,“我先回去休息了。”

临走时她又停住,转过来对瞿锦辞说:“瞿氏的情况我听说了一些,我父亲想在下周末见你一面,或许可以帮上些忙,到时你直接来我家吧。”

瞿锦辞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点累,说“好”。

菜品陆陆续续被端上来,摆满整张餐桌,但宁知蝉只吃了面前的一小盘,而且很快就放下了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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