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虚荣心，只是不在这里。”唐凌云道，“我希望我做的事情可以得到认可，而不是我这个人。大家追捧小狐狸，追捧的不过是他们想象中的形象，太在意，反受其害。”

对唐凌云的说法，刘璞似懂非懂。刘璞知道自己和唐凌云不一样，她对自己的人生、价值归属、存在感，都很茫然。她试图向唐凌云表达自己的茫然，唐凌云听完宽慰道：“有人终其一生都在茫然，那是因为我们想把未来设计得太具体，可其实，我们只要做好眼前这些事就好了，未来是在现在中到来的。”

对追捧和热度同样没兴趣的，还有叶展。

叶展非常讨厌影响他生活主线的事情，之前概念设计赛获奖，他在校园论坛上被热议，各种人来找他，使他不堪其扰。唐凌云和他同道中人，更加坚定了他的专注。

正式交往后，叶展和唐凌云很少谈人生、未来这种大议题，他们的聊天日常具体而琐碎：明天早上要不要见面、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晚上要不要一起散步……核心关键词就是“要不要一起”。

而真正在一起，他们说的话反而少了，除了一些年轻人之间难以克制的亲密互动，两人大部分时间各行其是、互不干扰。

当然，他们也会像普通小情侣一样争吵、冷战……

“我不喜欢冷战。”唐凌云跟刘璞说。

“我没谈过恋爱，不懂情侣冷战是什么感受。”刘璞道，“不过应该没人喜欢冷战吧……”

“所以我很讨厌亲密关系！”一向可以轻松摒除外界声音的唐凌云无法自如摒除叶展。“好像一个蜘蛛网，千丝万缕，好难捋！”

刘璞失笑，唐凌云很少和她倾诉烦恼，恋情是其中一件，她问唐凌云：“那你想退网吗？”

即使唐凌云讨厌冷战，她仍然毫不犹豫地说：“不想。”受亲密关系困扰的次数有，大多数时候，亲密关系给唐凌云带来的是快乐。

“或者换个人结网？”冒着被叶展“暗杀”的危险，刘璞试探道。

“不想换人，其他人都好呆。”唐凌云说。

刘璞哈哈大笑。

后来冷战结束，不知道出于哪种矫情的、不受理智控制的动机，唐凌云也试探性地和叶展说：“有时候，我真想换个男朋友。”

叶展登时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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