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番 最好看的鳞片

“……什么？”李知瑶愣住了。

“谢谢你救了闻昭衍。”他说，“本来毫不相干的两个世界，因为阎青跟我的互换，闻昭衍侥幸活下来了，说起来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们都在一起了，经过了那么多年的长久分别，就不打扰他们了。而且你说了那么多，我觉得最无辜的是知乔吧？莫名其妙卷进我们这些事情里，本来安安稳稳能过一辈子，都是因为我的出现。要死也该是我吧？

我去死，你放过李知乔。

有人死，我们也不得善终，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一悲一喜，两边平衡，这就是你要的。”

李知瑶：“……”

还不等她说什么，严青诀自顾自地走到李知乔身边去，背对着李知瑶，背影看起来无尽落寞。

“你不需要做什么，就当他得了绝症，我舍命救了他。除此之外——

让我再见见阎青吧。”

李知瑶怒急：“阎青与你非亲非故，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严青诀笑道：“你不是说，我们是同一个人吗？为了自己，做这些又怎么了。”

“但是世界罅隙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你可以完全不管他，你是蛇妖，你爱的也不是闻昭衍，何必纠结那么多呢？”

她看见严青诀完全没听她说话，自顾自地俯下身去，盯着李知乔的脸笑了笑。又抬手去摸，从眉眼下颌，爱不释手。

“因为原定的故事是我爱上闻昭衍，可是轨迹改变了。我见过闻昭衍和李知乔，我都认识他们，我知道他们的区别，李知乔就是李知乔，他不是别人。

就算眼睛，偶尔看的时候，还是那么像闻昭衍。真是——我最讨厌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不是他。

因为你说的罅隙，我跟阎青也早就不是同一个人了，但是我希望他能够幸福。

我这辈子从有意识开始，身边除了闻昭衍，没有任何兄弟姐妹，阎青是第一个，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的亲人。

李知乔，我更不可能让他死。”

李知瑶不解：“你——”

“如果你不答应！我千方百计，也会拆穿你导致罅隙产生的事实。”

“！！”李知瑶果然脸色一变。

严青诀这才回过头来，嘴角挂着一丝笑，看样子他是赌对了，“原来，有人会游走在不同世界里，因为职责失误，导致我和阎青交换，罅隙产生，两个世界的秩序打乱——所以才千方百计施法改变所有人的记忆，然后又出现在两个时空里，打着将秩序拉回的幌子，一步一步更加打乱两个世界的走向。”

李知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答应吗？”严青诀又问。

被威胁的情况，很难不答应。

于是严青诀朝李知乔一指：“毒先解了。”

李知瑶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放心吧，暂时不会死，等你见了阎青回来，自己救他。”

“好。”

————

阎青目瞪口呆。

严青诀将后半部分里他要为李知乔去死的事给隐瞒了，想着这算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阎青了，多的话也就没说。

于是他站了起来，眼睛深深望着阎青，“阎青，我想跟你对一对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怎么对？”

“我提取你的记忆。”

这件事的说法简直太过匪夷所思，阎青答应了，闭着眼让他探查了一下。

不过一分钟，严青诀睁开眼来，愣愣地看向了阎青。

“大部分对得上。”他说，“你的世界出现过两个人，官仪和阮策，我想我的时间与之对应的是龚陨和饶晨清。还有你那边的长夷和我这边的常熠，长廉和常陆，乃至千潇千姚，和萧琼。萧琼有个收养的弟弟，虽然我没见过，但是应该是对应千姚。”

既然她的话可信，严青诀也没了那么多后顾之忧了。顿了顿，他还没开口，倒是阎青先问他：“那怎么办？青诀……”

“阎青。”

严青诀打断他的话，站在他面前，看着自己那张脸，神色有些紧张。他知道阎青担心闻昭衍会再次从他的世界消失，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没事的。”严青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嘴角动了动，笑了起来，“我就是想问你——在你心里，我是谁？”

我是谁，我为你做的到底值不值得。

阎青眼眶通红，瞬间落下眼泪来：“青诀……你，你要怎么解决？”

“回答我。”

“……”他不是不知道严青诀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他向来也不是个老实的人，对于他想要的答案，阎青只是有点难以启齿。

在他期望的眼神之下，阎青动动唇，道：“在我心里，是大哥一样的存在。”

严青诀嘴角一动。

他慌忙中移开眼神去，但也被阎青捕捉到一丝来不及遮挡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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