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心里着急，“只要血块没了，就会变正常？”

“不一定。”医生再次摇头，让叶笙心里的希冀又少了一分，“有的病人即使血块消散了，依然无法恢复。”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洒在冬日唯一用来取暖的炭火上，叶笙感觉后背发冷。

也就是说，楚砚风有可能会恢复，也有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他要一直当个傻子。

以前的天之骄子，沦为一个失忆的傻子。

即使他作为旁人，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

“我们刚才对他进行了智力测试，他现在的智商大概是五六岁孩子的水平。不过，他的生活能力受影响不大，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和条件反射。”

“日常生活是没问题的，你让他的家人多教教他，照顾自己肯定没问题的。”

医生继续说，“我们已经给他包扎了伤口，三天换一次，不用来这里，在社区医院或者诊所换药就行了。”

“不过他头上受得伤要定时来复查，最好两周一次，至少一个月要来一次。如果出现了什么情况，可以随时联系诊所。”

“叶先生？”医生见他愣愣地没反应，又叫了一声，“您听到了吗？”

“嗯。”叶笙点点头，接过医生的医嘱和名片后，道谢离开。

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就看到楚砚风穿着菜市场门口买得廉价衣服，正低头玩着手指，无忧无虑的样子。

在这一刻，叶笙觉得唯一庆幸的是，楚砚风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变化。

在楚砚风抬头看过来时，叶笙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初，“说完了。”

楚砚风立即起身抓着他的手，“回去。”

“怎么样了？”韩梦问。

“需要定期来复查。”叶笙不想当着楚砚风的面说他的情况，即使楚砚风根本听不懂，“先出去吧。”

仍然是韩梦开车送他们回去。

开了不到一半，楚砚风靠着叶笙的肩膀睡着了，韩梦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调低音乐声，“医生怎么说？”

“他的头受到了撞击，脑袋里有血块，可能会自己好起来。”叶笙顿了顿，“也可能一直好不了。”

车里的氛围沉了沉，韩梦叹了声，“这都是什么事呀。”

楚定峥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现在楚砚风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记忆，变成正常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叶笙打气，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也许哪天他就突然好起来了。”

“那他就住在你那里？”

“当然，他现在只有在我这里才是安全的。”叶笙已经有了打算，“先让他把伤养好，如果他能恢复记忆，可以选择回去。”

“如果恢复不了，就只能等着楚大哥醒来。”

楚定峥才有能力护住他的傻子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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