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苍白

顾呈霏跟着他们走了两步, 脚步却越走越犹豫了起来。

“可是他在酒店死了……两天了，为什么没有人发现？那个餐厅不是开放的吗？”顾呈霏发出疑问。

“好像你订的前两天没有开放，那家餐厅周二周三会休息两天。”后妈解释道。

“哦……”顾呈霏又忍不住回头, “那不就是，你们来的那天, 那个人就死在里面了吗？”

“所以说晦气啊，这都能两天不发现, 弄得我们租客都人心惶惶的。”后妈道。

参珩一直默默给他们搬运行李，搬到了后备箱之后, 后妈还夸赞了参珩：“辛苦啦, 小参，你人真不错。”

参珩受到了表扬, 看起来神色也舒展，道：“谢谢。”

顾呈霏绕到副驾驶, 始终有点不安, 道：“你们等一会, 我想去看看。”

“你看什么？”后妈说, “你要去看案发现场？”

“对啊。”顾呈霏说。

“你又不是警察。”后妈说。

“我就是……”顾呈霏看了一眼参珩，“我就去看一眼。”

参珩向来百分百尊重他的决定, 且并不在意顾呈霏的理由, 甚至还问：“要我陪你吗？”

“不……你陪陪阿姨吧。”顾呈霏转头就走。

走回酒店，他发现周围已经被封锁了, 拉了警戒线，把人群和酒店隔绝两侧，于是在人群里顾呈霏好不容易凑到了前面想看看情况的时候, 警察挡住了他道：“欸, 干什么的？现在都不能进去了？”

“我想看看死者……”顾呈霏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

他说完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感觉自己挺莫名其妙的。

“你看什么死者？”警察也跟着乐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顾呈霏道：“我那天也在这里，说不定见过他……”他顿了顿，“他是不是，一个，穿了女装的，男的？”

这番话把警察的笑容打在了脸上，他狐疑看着顾呈霏 ，又和他的同事互相看了眼，接着对顾呈霏道：“你进来。”

顾呈霏跟着他走进了酒店大堂，那警察手叉腰，看着他直接劈头盖脸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顾呈霏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感觉手脚都冰冰凉，“所以真的是他？……”

警察打量他，道：“那天中午十二点左右 ，你是不是在走廊的地方？”

“……”顾呈霏点头承认，“那天，我就在走廊的地方遇见他的，他找我问路。我觉得他挺特别的，当是正好他妆也花了，我就把自己的口红送给他了。然后他提出，要去卫生间让我帮他补妆。”

警察听见他说什么“口红”之类的词语，明显神色也跟着复杂起来，但他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词汇。

“嗯。”警察可能也看过了监控，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继续。”

“没有了……我帮他补好妆，我们就出来了。”顾呈霏说。

“他期间问了你什么？”警察问。

“就问了路。”顾呈霏说，“问我金色餐厅往哪里走。”

警察叹了口气，道：“所以他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你。”

“……”这一句话让顾呈霏呆愣，默默吞了口口水。

“之前他是这家酒店的经服务员，没做几天就和这里人发生了口角。在此之前他做过不少的工作，大学刚毕业一年，也没有什么稳定工作，就是四处打工，因为他这个身份。”警察忽然开始给顾呈霏讲述了这个人。

顾呈霏愣愣道：“那他也没多大？……”

“是没多大，之所以能这么快确认身份，是因为之前也来过警局，有前科，拘过几天。”警察道，“因为在学校里也遭遇暴力，本来精神状况就不太好。”

“……是抑郁症吗。”顾呈霏说。

“嗯，是的。现场基本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警察道，“本来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会去调查一下你。”

顾呈霏道：“……嗯，应该的。”

“你怎么会想到回这里的？”警察问。

“我家人在这里住酒店，今天不是出命案了，我就来接他们。”顾呈霏的声音很低，一直看着地面，情绪也不算高涨，“我回忆起那天的景象，总觉得隐隐不安，就想来问问，结果一问……”

“那你对这些事情还挺敏感的。”警察说，“挺好的，人应该有社会事件的敏感度。”

“留个联系方式吧。”警察道，“也不是怀疑你，就是例行程序，之后如果有任何的需要你的地方，就要你全力配合调查。”

“好。”顾呈霏留了联系方式，“……应该的。”

警察又问了几句，就放他走了，他走出了酒店，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参珩。

参珩快步走上来，看见顾呈霏的脸色不对，询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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