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纨绔世子追夫
次日,国师府迎来了一位贵客,小斯在前面为宋忘引路,将其带到了竹苑去。
国师对小斯点点头,宽大的袖袍轻轻一挥,让他退下,淡声道,“三皇子,请坐吧。”
这不是宋忘第一次见国师,在年少还未随军出征时,便在他父皇的书房见过国师一面。
只是时隔三年,这国师的样貌还和当年一模一样,不见一丝老态。
宋忘入坐后,国师就为他倒了一杯热茶,低声寻问,“三皇子可是因为谢小世子的事来找我的?”
从宋忘被皇帝召回皇城,阎夜就猜到对方会来找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迟,一个月过去了,这才姗姗来迟。
“国师既然知道,那本宫就不多废话,劳烦你给本宫一个解释。”宋忘轻嗫了一口茶,眸光冰冷。
自己才不在皇城三年,如今,却是凭空多出来一个男子未婚妻。
阎夜看出他心中不快,淡笑了一下,从袖袍里拿出一条红绳,温声道,“五年前,谢夫人深知自己身体不好,怕是不久于人世,曾找过我替她儿子算过姻缘,想帮儿子把婚姻大事安定下来,我算来算去,她儿子的生辰八字与三皇子你最合,也就只有你才能护的住他。”
宋忘听完他这一段话,冷厉的眸子抬了抬,冷声问,“我父皇可知晓此事?”
阎夜将串着两枚铜钱的红绳推到他面前,点点头。
宋忘心中顿时一阵清明,也明白了他父皇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让他回来。
一个与男子有姻缘的皇子,皇位之争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那么他在外要是再立下战功,怕是会威胁到未来储君的威信,他的成就,只能在未来储君之下。
拜别了国师,宋忘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国师府,正想翻身上马,一道人影从他身后掠了过去。
宋忘骑马动作一顿,眼眸暗沉了下来。
在他回到自己的皇子宫殿里时,暗卫单膝跪地,恭恭敬敬道,“主子,……”
宋忘打断了他的话,捏碎了一个茶杯,淡淡道,“是父皇身边的人?”
暗卫点头应是。
宋忘嘴唇扯出一抹冷笑,若是没去国师府走那么一趟,他倒不会这么快猜出是谁的人。
小黑猫本来想跟着他主人一起离开国师府的,谁知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忽然束缚了他,将他强行留了下来。
小黑猫喵喵喵叫的厉害,爪子去抓阎夜的袖袍,急吼吼道,“干嘛呢?我要去找我主人。”
“三皇子是你的主人?”阎夜问,手指掐了又掐,算不清这只魂猫的来厉。
小黑猫挣扎的身体一顿,刚想问阎夜为什么他主人会忽然没记忆的事,却发现,他脱口而出的话都成了喵喵喵。
这几声喵喵喵叫的声音,倒让阎夜以为刚刚自己听错了。
莫不是泄露太多事,身体遭到反噬了?
在他走神之时,小黑猫趁他不注意,争扎出他的束缚术,跑向了大门处。
阎夜本想去追,桌子上那条红绳忽然闪了一下,两枚铜钱紧贴在一块。
阎夜拿起来看了看,用指腹去摩挲着,脸上表情却是一变,他算不到这二人的命数了!
侯府,昨日谢安年差点在街上骑马伤人的事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传到了老侯爷耳朵里。
虽然没说是谁传的,但谢安年心里明白,昨日才发生,他爹这么快就知道了,绝对是那个谢锦年说的。
老侯爷手持棍子,就要朝跪着的谢安年背上挥打下去。
挥下去的棍子带风,谢安年一听这风声,就知道他爹是想往死里打他,好让这世子之位给他心爱之人的儿子。
谢安年不干了,也不想再跪,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朝前面他娘的牌位扑了过去,哭声凄凄,“呜呜呜,娘,爹要打死孩儿了,孩儿这就马上来陪娘了,把这世子之位让出来还给他……”
老侯爷见状,捏紧了手中的拳头,怒吼道,“够了。”
谢安年不觉得够了,哭完他娘的牌位,又拿起他祖母的牌位,又是一阵诉苦。
谢锦年虽然只在祠堂外站着,但见他爹手垂下,就知这又被谢安年逃过了一劫,唇角勾起一抺嘲讽的笑,转身往内院走去。
老侯爷也被谢安年这哭声吵的烦,最后冷声吩咐几个下人,让他们看守谢安年,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放他出祠堂。
下人们虽然应声是,但大家心里都为难的很。
老侯爷离开祠堂后,也是往后院走去。
他的继室柳氏一看见他,脸上就挂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老爷面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谁又把你气着了不成。”柳氏的儿子谢锦年刚来过这里一趟,至于她现在问的话,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而老侯爷却像是没所察觉,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正要开口骂小儿子,感觉到肩膀轻松了不少,转头才发现是柳氏在替他揉捏肩膀。
他先是欣慰的笑了笑,后叹了一口气道,“安年要是有锦年一半懂事就好了。”
柳氏柔声细语的接他话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日,他骑马差点就伤着人,还冲撞了三位皇子。”老侯爷说完,感觉到肩膀上的那只手停住动作了,抬头问,“怎么了?”
柳氏连忙摇摇头,“没什么,妾身只是有些吓着了,那三位皇子有没有怪罪?”
老侯爷摇摇头,皇上今天上早朝时没提起这件事,那就说明了这就是就这么过了。
柳氏温柔一笑,“那就好,安年到底是年纪小,姐姐去的早,才会莽撞了一下,老爷以后多管教,便就好了。”
听柳氏听起已过世的何氏,老爷子眉头蹙了起来,声音有些生气道,“当初她管教安年要是像你管教锦年一样就好了,安年的性子也不会成了如今这样,哼,真的是慈母多败儿。”
柳氏闻言,低下头去,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闪过一抹快意。
只是还没等她在心里开心多久,老侯爷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也完全不能怪她,当初她身体就弱,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柳氏附和道,“姐姐也是个可怜之人。”
老侯爷点点头,想起来何氏临终前对他说过的话,“老爷,妾身自知老爷不喜我,我也不强求,只求老爷您能在我死后,好好待我的年年,”也就是因为这些话,才能让谢安年一次次的逃过他的家法伺候。
夜已深,老侯爷在柳氏那边留宿,而祠堂里,烛火通明,谢安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抱着他娘的牌位,眼神空洞的望着院外。
一颗石子扔了进来,打断了这片宁静。
谢安年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向门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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