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碍眼的黑色 SUV，此刻，已消失不见。

“他走了。”

望舒转过头，示意老秦带路，同时，按下手机静音按钮。

一脚迈入门内。

老秦跟她并肩走着。

越往里，空气里弥漫的烧焦气味就越明显。

“望舒。”

“嗯。”

“禾言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

黑色轿车缓缓驶过，半开的车窗内，青年的视线与她短暂相碰。

瞬间。

平静，悲伤，悲痛，再回到平静的感觉，传向她的四肢百骸。

目送黑车离去。

她缓缓开了口。

“没有，是我的问题。”

“怎么可能是望舒你的问题。”

老秦向她示意前方一个厅，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们都劝过他，但，结果你也看到了。他有时就是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你别放在心上。”

“嗯。”

庄严肃穆的告别厅近在眼前。

几个人站在大厅外，胸前戴着小白花。

随着望舒他们的到来，送行的人也越来越多。

跟奚闻会合之后，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望向门口聚集的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紧紧拥抱在一起。

“那是关亦尧的爷爷奶奶。”

奚闻扭头，盯着关亦尧的遗像。

他被摆在正中央。

照片上的他，笑得很灿烂。

“你看，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就会傻笑。”

望舒也偏抬起头，关亦尧正笑看着她，仿佛从未介意过她曾今不友善的对待。

耳边传来老人啜泣的声音。

恍惚间，她听到了关亦尧叫自己的名字。

“他...好像一直都很开心，我以前那样对他...也没见他生过气。”

“别自责，他抖 m，就喜欢你不搭理他的样子。”

又进来了一群人，他们围着大厅转了一圈，边走边看四周的花圈跟挽联，时不时交头接耳。

望舒跟他们离得比较远，并不能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

她抿起唇，不再出声，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缓缓低下头。

随着送别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的时刻还是来了。

人群很有默契地将他围了起来。

奚闻带着她一起，默默站到队伍的最后。

哀乐响起。

她眼神空洞地盯住安详躺着的关亦尧。

发现他的身体，变小了许多。

三圈过后，人群停了下来。

在声音的带领下，她朝关亦尧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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