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言盯着她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接，我不说话，他不会发现。”

禾言说完，有些不痛快地斜睨向一旁，舌尖顶了顶右脸。

对于他最大程度地退让，她似乎并不满意，仍旧紧紧地皱着眉头。

他再次看向她手机屏幕上的那个昵称，手往口袋一揣，仰起头。

边朝两侧拉伸着自己的脖颈，边懒洋洋地向她承诺。

“说话算话。”

她还是没接，似乎仍有顾虑。

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她将手指用力抵住自己的嘴唇，好像只有这么做，才能缓解焦躁。

娇嫩的嘴唇，被她来回撕扯，已经逐渐变了形。

不忍心看她继续“自残”，禾言只好再退一步。

“行，我去抽烟。”

他手抄着口袋，180 度转体，满脸不爽地走到离她不近不远的树下。

边看着她接起电话，边在空荡荡的口袋里徒劳地摸索着。

哪来的什么烟，烟在远处停着的车上。

想到这，他歪头，猝然冷笑了一下。

再次抬起头，目光紧盯着那一抹自己从来都得不到的笑容。

手插着口袋，微微低头侧身，朝路边经过的陌生人闷闷的问：“兄弟有烟吗？”

男人走得好好地，被笑得略有那么几分痞气的禾言叫住，不由得愣在原地。

看着他肩膀跟胳膊的紧实线条，男人来不及细想，手自然而然地，从包里摸出一盒烟递给他。

“谢谢。”

他边斜睨着望舒，边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嘴角，然后从盒子里取出一根，咬进嘴里。

“借个火？”

他用轻飘而含糊的声音，继续得寸进尺着。

男人回过神，拍了拍口袋，从上衣包里摸出一个绿色的打火机，递给他。

“谢谢。”

接过火机，他手指虚拢遮住半张脸，挡住风。

“咔哒”一声脆响，红色的小火苗在打火机上方燃烧。

望着那个人，他眼里看不出一点光亮。

熄了火，他顺手将打火机，递还给男人。

食指跟中指夹着香烟，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徐徐而起的烟雾里，他微眯起眼，依靠着树干，双手交叉抱胸。

时不时接下燃了一截的香烟，抖掉烟灰后，再次抬手，用唇接住香烟。

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他突然咬着烟，闷声笑了起来，眉眼间挂满了落寞。

“老公。”

在听到予安小声吐息的气音后，她揪起了眉头。

“在哪，老婆。”

予安本想装的不动声色，但嘴却先他一步做出了选择。

望舒捂住额头，看向树下的禾言，咬了咬嘴唇。

“聚会上有个朋友，鼻子被打出血了，我送他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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