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禾言撇嘴一笑。

硬朗的五官在暖黄的阳光下，看上去柔和了许多。

望舒看着他喜怒无常的模样，微微皱起眉。

收回目光，随手从桌上放着的各种零食小吃里，选了一个红色的包装袋，拆开。

偏头，盯着台上的准备表演的男人。

禾言耸了耸肩，懒懒地靠回沙发背上，一只手肘随意搭着沙发侧，一只手虚揽着妍妍的腰身。

“吃吗？”

望舒将手中的薯条袋口朝上，递给奚闻。

“你吃吧，我减肥。”

收起薯条，见到老秦脸上泛起淡淡笑纹，她纤细浓密的睫毛上下煽了煽，边用包装袋遮住下半张脸，边靠向奚闻，压低声线。

“你们圈子的重合度，很高吗？”

“啊？”

她默默将薯条送入嘴里，一字一句重复。

“我说，你跟禾言的圈子重合度，很高吗。”

奚闻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禾言，把手搭在嘴上，凑近她耳旁，小声地说：“是老秦跟他的圈子重合度高。”

她瞳孔微动，随即垂下眼角，在往嘴里连着送了三四根薯条后，软软地说：“知道了。”

“哎呀，大不了以后我两单独约，不会改变什么的。”

奚闻接过老秦递来的酒，浅尝了一口，顺入喉咙后，又补了一大口。

她用手捂住眼睛。

奚闻以为她在哭，正要去安慰她。

却见她仿佛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你笑就笑，捂眼睛干嘛！我以为你哭了。”

奚闻没好气地斜瞄着面带询问的禾言。

她微微抬起下颚，用指腹轻轻按在眼角，擦去溢出眼眶的水珠。

“我有那么爱哭？打哈欠不行吗。”

她的声音因为刚打完哈欠有些轻飘飘的。

抹去水珠之后，她用纸巾擦了擦手，边从袋子里拿薯条边说。

“今天一大早就起来送予安去机场，刚来的路上本想补个觉，哪知道这一路风景这么好，光顾着看路了。”

奚闻翻了一个白眼，把杯子递给老秦，转过头。

“那你好端端的，乱笑什么？”

“啊？”

她停下送薯条的动作，睫毛一弯，笑意满满。

“我笑你为了我，两头为难啊，不好笑吗。”

“你有良心吗？”

弄清原委的两人，都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望舒笑着笑着，表情又渐渐变得有些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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