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宁愿选择跳楼，也没有让步。

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去死吧。”

幸好大楼下两层的平台上被灰谷龙胆提前张开了救生网，灰谷兰没想到弟弟竟然比自己更了解她。

“芙柚子是不会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水母头的青年垂眸，看着网中的女人，淡声说，“大哥，一切到此结束了。”

不知道梵天打算如何处置她，但不管如何处置，对芙柚子来说，都不会是好结局。

令灰谷龙胆没想到的是，灰谷兰并不打算结束。

他几乎荒废了工作，年假直接休到了后年，整r陪伴在芙柚子的身边。后者却一直昏睡不醒，明明受伤的q况并不严重——医生说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来。

“很难接受自己的丈夫是个犯罪分子吗？”灰谷兰轻轻地抚me过芙柚子的脸颊，他已经填好了婚姻届，他们很快就是正式的夫妻了。

“那你就忘了这一切吧。”

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这个决定遭到了灰谷龙胆强烈的反对。

这是兄弟俩有史以来发生的最j烈的一次争吵。

他想找医生切除芙柚子脑中司掌记忆的部分QI官组织，手术无疑是冒险的，如果手术失败，芙柚子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即使成功，她醒来也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那样不是很好吗？”灰谷兰温柔地说，“我和她重新开始，芙柚子什么地方都不用去，留在我的房间就行。”

他执意让人为芙柚子动手术，而灰谷龙胆则去拜访了传说中拥有赤魔法的魔女小泉红子。

同样的疯狂，同样的偏执，同样的使芙柚子不得安宁。

遗憾的是，手术最终失败了，芙柚子在手术中惊醒，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一并失败的，还有整个梵天的命运。

一个冬r的午后，灰谷兰见过了昔r的同事九井一，后者即将飞往菲律宾，两人在六本木的ce站匆匆告别。

梵天的首领佐野万次郎最先是跳楼而死，二把手三途cun千夜隔r便被人发现死在了家中。

尸检结果是磕了大量的y物。

三把手鹤蝶不久后失踪，梵天大乱，陷入了无休止的内斗，更因为先前的事，招来了毁灭xin的报复和打击。

最坏的结局终于出现，他们被警方围追堵截，在Qiang战之中，灰谷龙胆为了掩护灰谷兰和九井一逃走，不幸中Qiang，连遗言都没留下就咽了气。

穷途末路，大抵如此。

灰谷兰站在别墅的楼梯上，漠然地看着外面的警ce。窗外，天很晴，云白得像噩梦。

然后他转身上楼。

一节节台阶，仿佛往上走是通往天国的路。他想起了很多关于灰谷龙胆、关于芙柚子的美好回忆。

可惜他们三个从来没有同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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