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希望你永远爱我【全文完】
林鹿笙忽然想到什么。
车祸？
车祸
车祸手脚被撞断
林鹿笙猛地想起自己很久之前就想起的记忆，转头看向纪谨言，只见他顶着那张血迹斑斑，眼神却格外温柔的看着自己，像是在安抚他本身就不怎么好的情绪。
“纪哥？”林鹿笙揽着纪谨言脖颈的手紧了紧，“你”
纪谨言偏头吻了下他的头发，“怎么了？”
林鹿笙没说话。
有关上辈子的事他没怎么和纪谨言提过，自己也只是隐隐有些印象，甚至就连某些细节都没想起来，也只是隐约记得一个大概而已。
可他没想到
纪谨言居然想起来了，并且还记下来帮他还了回去。
系统空间内的上空有着现实现实生活中不曾见过的星河皓月，也有百年难得一遇的黑洞漩涡，而在这片宇宙的正下方——
由机械组成的地面上，林鹿笙和纪谨言相拥在满是鲜血的圆形悬浮台上，脚下是一个模样惨烈的人形，年前是一条通往009所在之地的通道，还有一个闪着蓝紫色闪电的传送门。
在这个由科技材料组建成的世界，林鹿笙和纪谨言就成了这个世界最特殊的存在。
他们的相拥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可是009却能感觉到他们从心底涌出的情绪。
那是心疼。
是温柔。
是宠溺。
是贪恋。
是爱情。
是人类中最宝贵的感情之一，以及它们所追寻的能量之一。
也就是这一刻，009忽然明白为什么人类时间的爱情会被主系统称为能量了。
009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思想变化，等到它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幻化成人类的模样走到了纪谨言面前。
【需要我帮你把身上的污渍弄干净吗？】它问。
林鹿笙和纪谨言有些惊讶地看着它的变化，没想到它居然还能转变成人类的样子。
几年后，纪谨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009抬手丢了个带有清洁效果的道具出去，动作很是随意。
正式系统其实本身就带有很多道具，不然也不会总是被那些报废系统盯上了。
再加上主系统那好给了它一些补偿，009现在的道具已经高大几千个了，所以也没必要吝啬谢谢。
“谢谢。”纪谨言说。
【不客气。】009道:【下一个是笙笙？】
林鹿笙松开纪谨言的脖子微微颔首。
【那我们出去吧。】它对纪谨言道。
纪谨言深深地看了眼林鹿笙，跟着009出去了。
屏障再次出现，原本清晰的场景再度模糊起来。
林鹿笙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陆白，眼睛微眯，没想到纪哥下手这么狠，也没想到陆白到现在了都还在用那种全世界都亏欠了他的眼神看着自己。
“后悔吗？”林鹿笙问。
陆白听到这句话后冷笑一声，却不小心扯动伤口，疼得他眉头紧皱，表情不受控制的扭曲了一瞬。
“林鹿笙，你是不是很得意。”陆白答非所问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林鹿笙会这么幸运的得到他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自己就算是费尽心思也只是落得个任务失败，被林鹿笙羞辱的悲惨下场。
凭什么？
陆白想不通。
他目光痛恨地看着林鹿笙，如果身体允许的话，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杀了他。
林鹿笙笑了下，坦然道:“我确实很得意，毕竟能看到你被纪哥打成这样，我恨不得当场放个鞭炮庆祝一下。”
陆白被他这句话气得咬牙切齿，看他的眼神更凶狠了一些。
他是怕纪谨言没错，但他可不怕林鹿笙。
“贱人！”陆白咆哮道，“你踏马怎么不去死！”
林鹿笙面色一冷，抬脚将人踹了出去。
陆白的身体再次落地，精准无比的落在了被001和纪谨言打残了的434身上。
陆白被惯性颠的咳嗽了一声，只觉得胸口疼得炸裂，身体就像是被大卸八块了一样，连动一下都能感觉到粉身碎骨般的疼痛感。
“陆白。”林鹿笙冷着脸走到陆白面前，一字一句道:“是不是我在你面前表现的太温和了所以你就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我上次揍的你不够疼，所以你就觉得你说的每句脏话我都无所谓，也不会管？”
陆白又咳了一声，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现在连张嘴都是奢侈了。
因为太疼了。
“我是脾气好，最起码在我认识的人里，我算是脾气比较好的了，所以我进来后没有对你动手，因为我觉得纪哥已经全部帮我报复回去了，也没必要那么着急报复你，更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林鹿笙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眉头一挑，笑的有些讥讽，“可我忽然发现，我踏马还是很想揍你，甚至是想杀了你。”
陆白依旧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林鹿笙，眼底的恨意不言而喻。
林鹿笙话锋一转，又道:“但我又觉得让你死太便宜你了。像你这样的人，就适合痛苦的活一辈子。”
“贱”
陆白喉结滚动了两下，强忍着脖子处传来的疼痛感，以及鲜血从伤口流出地恐惧感，慢悠悠的吐出了一个字，剩下的字则是再也没力气说出口了。
林鹿笙知道他想说什么，单手插兜，微微扬了扬脑袋，俯身把纪谨言落在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
“你嘴里就没别的词了吗？”林鹿笙转了下匕首，冷笑一声，语气讥讽道:“一口一个贱人的，听得我都腻了。”
陆白喘着粗气没说话，就算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灵魂状态死不了，还是会因为失血过多，疼痛感剧烈而感觉到濒临死亡的感觉，就和他当时在病床上等死一样。
“有关上辈子的事你记得多少？”林鹿笙问。
陆白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蹬着一双眼睛看他。
林鹿笙在他面前蹲下，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了。
林鹿笙侧目看了眼他身下的434，见它毫无反应，忍不住用刀尖在它身上戳了两下。
还是没反应。
林鹿笙又将视线转回陆白身上，换了个话题:“你应该不知道我曾经被你弄死过一次吧？”
陆白瞳孔一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弄死过他一次？
陆白想，不可能吧，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曾经弄死过一次林鹿笙，但是
陆白打量了林鹿笙一会儿，心说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他真的弄死过林鹿笙一次？
陆白越想越觉得奇怪，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
他现在很开心。
陆白咧嘴笑了笑，一想到这个贱人被自己弄死过就忍不住，以至于他唇角的笑容越来越重。
林鹿笙见状也没生气，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笑够了吗？”林鹿笙问。
陆白轻蔑地睨了他一眼，像是再说你个贱人活该被我弄死。
林鹿笙没说话。
他眉尾一挑，转了下手里的匕首，面色一变，随即动作迅速地插在了陆白的小腹上。
陆白瞳孔一缩，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下意识抬手去捂小腹的位置，却怎么都抬不起手来。
林鹿笙面无表情地将陆白胸口的匕首拔了出来。
“这是你欠我的。”林鹿笙冷声道，随即将434从他身下拉了出来。
纪哥下手很重，434的身体结构并不完整，刚才离得远没看清，现在凑近一看才发现，它身上只剩下一条腿和一只折断的手臂了。
林鹿笙拎着434的身体摇晃了两下，见它还是没醒，有些烦躁地将它往地上一摔，脑子里又不自觉蹦出以前的事。
他忘记纪谨言昏迷两年是它造成的。
他莫名其妙的成了顾锦的舔狗也和这个系统脱不了干系。
还有上辈子的账，全都是因为它。
林鹿笙想着，暗自咬牙，捏着匕首的手紧了紧，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凶狠之色，以及一道极其明显的杀意。
这也是你欠我的。
林鹿笙心道，随后将手右手举了起来。
片刻后，面前模糊不清地屏障消失，林鹿笙眉眼轻松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009愣了下，偏头看了眼纪谨言，想到他刚才出来时候的样子，又看了眼浑身干干净净，不带一丝血腥气的林鹿笙，一时间不知道还说什么好。
“没动手？”纪谨言面色如常地看着他，抬脚走了上去。
对于林鹿笙动不动手这点，纪谨言其实一早就有准备了。
但他和林鹿笙不同。
即便过去的种种在外人看来用这种血腥地方法报复回去过于没有人性，但他并不在意，也不会因为这个产生什么心理负担。
自从他知道林鹿笙死过一次，还是因为他们两个后，他就没想让他们好过。
林鹿笙闻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扯了扯嘴角，颇为好笑道:“怎么可能没动手，我又不是圣人。”
纪谨言点了点头，反问:“不觉得脏吗？”
林鹿笙伸手握住他的手，“纪哥觉得脏吗？”
纪谨言突出一个字:“脏。”
林鹿笙被他逗笑了:“脏你还动手？”
“嗯。”纪谨言张开五指，跟林鹿笙十指相扣。
林鹿笙捏了捏他的手心，仰头:“觉得脏为什么还要动手？”
纪谨言没吭声，答非所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可以跟009说。”
林鹿笙侧目剜了他一眼。
其实他知道纪谨言为什么那么做，就是单纯的想问一下，偏生他家纪哥好像知道他就是故意问的，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他。
“我没什么想要的。”林鹿笙说。
他想要报复，纪谨言已经给他报了。
他想要让陆白和那个系统得到报应也做到了。
他想要一个再也没有系统打扰的世界，009也答应了。
林鹿笙确实没其他想要的了，如果有的话，那就是——
他想要纪谨言平平安安。
他想要他的家人和朋友幸福快乐。
以及他想和纪谨言白头偕老。
不过
林鹿笙觉得这些愿望都能实现，所以也就没必要刻意许愿了。
纪谨言嗯了一声，简单跟林鹿笙说了两句，转头对009道: “我们没多少要求，也不打算要太多补偿。就刚才那些，如果没问题的话就送我们回去吧。”
【你确定？】009细数完他们刚才说的条件后，不赞同的道:【你们还有两三个要求和愿望可以提，确定不再多说几个吗？】
纪谨言微微颔首:“我没有想说的了。”
【笙笙呢？】009问。
林鹿笙没说话。
片刻后，林鹿笙对纪谨言说道:“纪哥，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想问问他。”
“有关记忆的事？”纪谨言问。
林鹿笙点头又摇头:“不全是。”
纪谨言盯着他看了两秒，抬手在林鹿笙头上揉了两下，“我在外面等你。”
“好。”林鹿笙冲着他笑了下，目送纪谨言出了传送门。
等纪谨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后，林鹿笙转头看向009，眼中带了些许疑惑，不确定地道:“我以前应该见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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