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点琼浆玉膏液即可。”玖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到此处，还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偶有干裂的下唇。

“没有。”

司乐没骗她，阴间不比天界，能吃到些阳间的供奉和祭祀已是不错了，哪里来的琼浆玉液？

“我知道你有办法。”玖云歪着头，靠在身后的石柱上，轻轻点着脚尖。

“没有。”

“太阴帝说了，你这小鬼别的本事没有，哄女人却有的是办法。”玖云笃定地说。

来冥界这段时日，玖云四下打探阴间之事，自然也听来了不少八卦。

关于司乐，冥帝每每提起都要头痛万分，他的八卦自然有趣得紧。

因玖云个头小，还不到司乐胸膛，司乐只拿她当小孩子看，并未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言论，遂叫身旁的鬼役都退下。

末了，才支支吾吾地压低嗓门儿道：“莫要胡言乱语。”

玖云侧眸看过去，眨了眨眼：“我没乱说。那太阴帝说，乙月公主被你迷了心智，独自寻天界太子要求退婚，誓死嫁你。”说完，一副得意模样，等着司乐开口妥协。

司乐脸沉下来，自嘲一笑，许久才道：“你又不是女人，不过一只鸟而已。”

“即便是鸟，也是雌鸟。”玖云咬唇，不甘示弱。

司乐没再回应她，也不想同她争论，眸里眉间都透着一丝无情，可心尖却似热浪翻滚而过，烫得生疼。

他没想到乙月会做到这般地步，这是一条不归路，而他，已万劫不复。

乙月公主是太阴帝唯一的女儿，受万千宠爱，太阴帝自然不会将她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平头小鬼。

更何况，冥界早有传闻——

司乐为人阴险狡诈，铁石心肠，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他神力虽同燕雀，野心却向鸿鹄，以利交友，对权位极为看重。

如此之人接近公主，太阴帝断然，绝不只是因为情爱。

其目的，恶之，险之。

“你还从太阴帝那里听来了什么？”司乐重新背过身，把眼睛闭上，每一个字都像在问话。

换做旁人，即便不心生恐怵，也不会像玖云这般直截了当——

“你不给我点好处，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说了，冥界没有琼浆玉酿，更没有仙殿供你居住。”司乐没有生气，情绪控制地很好。

他知道，重明鸟兜兜转转最终被送来明镜殿，绝不是像冥帝说的那般简单。

恐怕一石二鸟，借刀杀人，才是冥帝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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