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枯森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一行，那么，明翰，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做好准备了，做好直面这个世界最为阴暗危险的一面。你，要战胜他们，并且不能再他们面前流露出丝毫的胆怯。”

推开门走进那间一扇窗的阴暗房间前，姜明瀚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那是在他成为警察以后的第一天的晚上，在家中的阳台上，高阳和他说过的话。

在那个时候，一向以温柔和蔼示人的高阳神色相当难得的冷了下来，他淡漠的望向目所能及的一切，然后，更加罕见的点燃了一根烟。随着烟雾逐渐散开，高阳的声音继续响起，“那些人，即使和我们一样看上去是人，但你要时刻记住，他们只是一群披着一层人皮的禽兽，是该被消灭的恶魔。”

随着指尖的一点烟灰陡然掉落，高阳的语气低沉到了极点，他最后看了一眼姜明瀚，叮嘱道：“决不能，对他们产生怜悯。”

姜明瀚至今还记得，在他听完高阳的这一番话后，他真的是很想问个清楚，问问对方，难道他曾经对某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产生过怜悯吗？那个恶魔怎么样了呢？现在，是生还是死？

不过，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姜明瀚心里清楚，现在的他，最应该考虑的，是他要怎么挺过眼前的这一关。他要做的和真周涟一样，一样残忍而癫狂。一样，视人命如草芥。

转动门把手，在刚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一阵来自于森琼一的一声极其凄厉的尖叫声极其迅速，毫无掩饰的便传进了姜明瀚的耳中。毫无痕迹的一愣，姜明瀚重新做回周涟，他眉头微动，扭头看向了正躺在一张床上，不停抽搐的森琼一。

因为没看到刚刚慕城究竟给森琼一注射，了什么，此刻，仅从森琼一脸色苍白，眼球上翻，并且伴有极其明显的抽搐症状，甚至于嘴角已经有些白沫等这些反应来看，姜明瀚知道，如果再不及时处理，那么森琼一最后的下场只有两个——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或者，由于心跳过快而引起的各种心脏并发症最终导致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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