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代教主的魄力，即使他修为丢失，不复巅峰时期，但只要隐藏的好，数年的长久威压下，众教徒依然以他为尊，对他所下的任何命令，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质疑。何况教内还有一个月少南，这个承袭了他大半修为的左护法，虽然他把对方已经驱逐出教，但对方并没有走，一心仍以他这个教主为重，这也算是他目前能依仗的最大助力了，虽然他极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他去质疑。

放眼全教，乃至整个江湖，别人不知道，姑苏慕粤却清楚，只要月少南想，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从前引诱画碧书练习碧落剑谱，月少南则在旁以切磋补漏光明正大的观摩学习，从小得自己亲身教导，如今又承袭自己大半的霸道修为，此人哪怕有半点称霸武林的野心，将天下无敌。

只可惜此子一片赤诚真心全系了自己一个人身上，从无称霸江湖的野心，从前是不知晓此子的心意，自那次之后，明白了此子一直深藏不露的心思，却什么都晚了。

姑苏慕粤是越想越意难平，但终究拿月少南无可奈何，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少年，这十多年来从未做过一次忤逆他的事。

他若想杀对方，对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就是这一片对他数十年如一日的赤诚真心让他在那一刻竟下不去手。再三斟酌下，考虑到留着此人，于他总归无害，只是看着憋闷，徒若心烦罢了。

慕容梓晨消沉颓败的脸色涌现出刹那不一样的色彩，眼里的光忽明忽暗。姑苏慕粤的这番话确实让他心动了，正因如此，他心里更加的难过不好受。

难道他真的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置魍魉鬼蜮于不顾？之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难道要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原因，而置整个教派于不顾，将姑苏慕粤推上众矢之的吗？

如今帝位不明，自己明显处于劣势，甚至连存活下来都成一件困难事，就算自己成功拿到传国玉玺又怎样？没人承认，身后没有足够支撑他夺回帝位的势力，他仍旧一无所有，而且还会连累身边人。

姑苏慕粤似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冷嗤一声道“若是连争一争的心都没有，那你也不配得到魍魉鬼蜮的帮扶，我既然敢助你，自是做好了被牵连的准备，区区北鈅朝廷还没那胆量敢与我公然作对。”

仿佛当头棒喝，慕容梓晨原本犹豫不决的心一下子沉静下来，既然对方都不怕，自己还顾虑这么多做什么，何况若真如对方所说的，连争都不敢争，就自认服输，像个落水狗一样被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根本不是自己一惯的处事风格，更何况自己也不是真的一无所有，至少背后还有一整个魍魉鬼蜮，大不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怕争到最后落的惨败，也不枉费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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