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怀抱就像一个沉重而令人窒息的枷锁,将他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可是他想逃,想挣破这个囚笼,所以他隐隐显露了一个反抗的苗头。
江千雪出院不久后看到他吃的都是冰箱里的剩饭剩菜,发了好大一通火,在裴新谷回来的时候狠狠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权当是把这一巴掌还回去了,厉声道:“我不在的这些天里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儿子的?”
裴新谷惦记着她还没完全痊愈的身体,不敢再同她争吵,于是摸了摸自己些许疲惫的脸,勉强挤出一个笑,“这次不吵了好不好?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系青肠胃不好不能吃剩饭剩菜,都是我的错。”
某一刻裴系青竟觉得他有些可怜。
再过来些许日子,那天的时候江千雪已经出院有好一阵了,可是身子骨还没好透,大抵是那一摔摔坏了她的底子,便总是显得病恹恹的。
于是裴系青便开始试着自己学着去做饭做家务,却在被她看见自己在择菜的时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满面阴沉的命令他离开厨房,不准再进厨房碰水。
江千雪什么也不准他碰,让他去客厅看电视,自己围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猪排解冻,她捏着菜刀站在菜板旁,不知在想什么。
“我可以做的,妈,”他没走,站在厨房门口同她说:“我已经十六岁了,长大后总归是要自己生活的,不可能什么也不会。”
江千雪转身瞪着他,目光很可怕:“谁说你长大了?谁说你要独自一人出去生活了?妈妈就在这儿,你还能去哪里?”
裴系青沉默了一会儿,“可我以后总归是要离开的。”
江千雪听了那句话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缄默了很久很久之后,她才记起来什么似的,用手里的菜刀一下一下的剁着排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砰砰声。
他坐回沙发上,内心无时无刻的萌发着一种想要快点逃离的想法。
再然后,他的父亲就回来了。他听见一阵虚软无力的敲门声,江千雪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酩酊大醉的裴新谷。
他出去应酬喝得一身烂醉如泥,站也没个站相的靠在门框上,以裴系青的角度看不见什么,只能看见江千雪的半边背影,裴新谷像是一脚踏进来把下巴搭在了她的肩上,向她喃喃的低语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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