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alpha的嗓音沉沉的，辨不清情绪。

“嗯，我记得很清楚，就在他靠近右手虎口的位置......被美工刀划出了一道拇指宽的口子，流了好多血，当时我爸可生气了。”

......

季晔那时候的确很生气。

回想起那段久远的记忆，季泠嘲弄地轻扯嘴角。

但对方气的却不是他不小心弄伤了自己，而是他在两天后有一场奥数比赛，常用手一旦受伤，便没法再参加了。

于是季晔又少了一个可以向旁人显摆的机会。

也唯有在这种时候，季泠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儿子，而不是那个不讨喜的谁谁。

——

终于，季泠走到了房门半掩的偌大画室前，收回四散的思绪，回过神来。

他先是抬手叩了叩门，然后才推门进去，一言不发地略过一脸惊诧的季沐和厉司澈，开始动作利索地把墙上不属于这里的画都一一往下取。

“哥，你干什么？”眼看着自己得意的画作都被季泠取下来堆在墙角，宛若垃圾，季沐气得脸都红了，跑上去拽了一把季泠的胳膊，“季泠！你住手！”

“我住手？”季泠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里并无实质xin的感情，“凭什么要我住手？”

“季沐，鸠占鹊巢的人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面无表情地抽回手，继续手里的动作，直到洁白的墙面上空空如也。

偌大的画室里，除了这些画，剩下的只有季泠大学期间的雕塑作品。

他眼皮一跳，冷声质问：“我妈的画呢？”

季泠转头看向季沐，在他心虚的沉默中将目光转向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方淑怡，语气中渐渐带上了不耐烦：“我再问一遍，我妈的画呢？！”

方淑怡被他吓了一跳，却还是抱着臂强装镇定道：“小泠，你是说那些盖着白布的东西吗？我以为没有用，早就已经扔掉了。”

季泠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喑哑的冷笑：“没用？”

“我看你们也挺没用的，不如一起打包从这别墅里滚出去吧？”

他的表情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色泽浅淡的眸子里淬着旺盛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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