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瑜下值回来就去的福寿堂,在那边用完饭,一家子坐在一块儿唠了许久的家常。
兄长李竞也跟他一样忙得昏天暗地,他是刑部尚书,处理的事情更复杂繁琐。
兄弟二人相互倒苦水。
李竞身子疲乏,便先回去了,李瑜则多坐了会儿才走的。
刚回到西月阁,崔氏就说从扬州那边来了信函,是下午送进府的。
李瑜颇觉诧异,困惑问:“从扬州送来的?”
崔氏点头,忙去取来双手送上。
李瑜伸手接过,随手撕开信封,里头只有短短五十字。
他愣了愣,又细看了一遍,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崔氏见他愉悦,好奇问:“二郎在笑什么?”
李瑜淡淡道:“公务。”
说罢做了个手势,崔氏退下了。
他又仔细把那信函重新看了一遍,逐字逐句地揣摩。
扬州,宁樱居然跑扬州去了!
李瑜握着信件,背着手来回踱步,眉眼里皆是笑意。
这都跑了半年,可让他好找。
不管他承不承认,寻了半年才得到宁樱音讯,心里头是实实在在高兴。那种小窃喜掩盖了以前的自我怀疑,管她是什么原因跑的,先弄到手再说。
而另一边的宁樱则忙着清算账目,她把接手食肆以来的所有收支进行统计后,刨除成本,各家居然也能分得四贯多钱。
这让周老儿惊喜,宁樱也感到意外。
往日在秦王府每月就有两贯钱的月例,那时还没意识到讨生活的艰难,如今自己靠双手获取,委实不容易。
但不管怎么说,其中的成就感是做奴婢体会不到的。
宁樱宁愿走这份艰难路,一点点靠双手攒钱的滋味挺好。
待她走上正轨,往后还会找更大的铺子,请庖厨,请侍者,不用亲力亲为,像现在这般辛劳。
这份功劳翠翠也付出许多,宁樱特地找成衣铺的裁缝给她订做了两身新衣。
翠翠很是高兴。
过年那天下午周家请她们晚上去隔壁街吃团年饭,宁樱应下了。
街尾的秦氏也是个有心人,特地叫杨瑞送来一份糕点,是芋魁陷儿的团子,用糯米粉裹着芋魁陷儿油炸而成,软糯香甜。
杨瑞说是他们当地的传统小点,让宁樱主仆尝尝。
宁樱也没白接这份礼,特地用红绳串了好些个铜板送给杨瑞,让他偷偷藏着当私房钱,把孩子哄得偷着乐。
待杨瑞回去后,宁樱也尝了尝那团子,热乎乎的,甜而不腻,特别是里头的芋魁陷儿,软软糯糯,满口温暖。
翠翠贪吃,一口气吃了五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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