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们甘愿再次沉沦迷失,不能醒来。
何塞昏沉沉地醒来后,一双胳膊伸出酒红色的缎被,发现自己还光溜溜的。窗帘还未拉开,多层烛台的蜡烛,有的快烧到底部,火苗快速地跃动着。
他侧过脸一看,卢粟规矩地穿好了褚色的衣袍,雄鹿做的皮革绕着他的腰身。他正坐在红丝绒座椅上,安静地看着书。白鸽在椅子扶手上休眠,很有一副岁月静好的意味。
何塞不能坐起身,只好挣扎着趴在流苏枕头上,手臂垂到床沿下,手指按住地毯,搓着颜色艳丽的绒球。
“还好吗?”卢粟突然出声了。
“还好。”何塞又看他,只不过卢粟的脸完全被摊开的书挡住了。
“我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呢?”
“嗯,又没怪你。”就是有点禽兽,毕竟他中毒刚醒。何塞把脑袋枕在手臂上,歪头望着他,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从书后出来。
一阵沉默。
卢粟把书放在一边,按着眉头:“你是该责怪我,可我也是个普通人。”
他不敢看他。何塞肩膀与脖子上的痕迹,还有被子下藏起来的部分,都让卢粟感到羞耻。昨夜他的行为他的做法,让他长久以来受到的礼仪教养与教育坍塌的一败涂地。他想给何塞最好的,那就不该这么失控。
一直以来卢粟像个深沉老辣的猎手,稳操胜券地瞄准他的猎物,耐心十足地把他哄到怀里来。谁知道会在关键时刻突然失去全部自制力,打靶失去了准头。他忘不了他是怎么做下的事,并且还在细细回味整个过程。但这些还不是羞耻的关键,关键是他认为第一次不尽人意,再来一次他会做得更好。有个词叫食髓知味,他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何塞抬起了手,要拽他的裤脚。
“我不是怕,是恐惧。”卢粟过来坐到床边,他拉过薄被,把何塞身体裹得严严实实,隔着被子抱住他。问着何塞:“你是完全好了吗?”
卢粟的绿眼睛盯着他检查,他没有问的是,你怎么会醒来呢?难道是梦吗?是不是又要经历一次差点失去你的恐惧?
“我告诉你,我全告诉你。我总是会活过来的,应该是这样。”何塞低了低头。
卢粟感到难以置信,注意到何塞低落的举动,随即想到什么,一下揪紧他的心:“这是有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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