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粟先开的口,他们是一类人,不用打官腔,话就直接说开了:“杀鸡儆猴,那一手做得很漂亮。在广场上的发言,理由找的不错。但接下来对贵族、白魔法师的做法,让人看不明白。订婚可以等我来取消,登位没必要那么着急。”
原本卢粟打算拖着“取消订婚”这张牌,妮娅着急上位就会多吐点东西,现在看是榨不出油水了。
“听说你在魔炉有一个小情人,”妮娅微微一笑:“我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你的那位吃不吃心了。”
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卢粟,语气难得拐了个弯,“……不要用‘小情人’称呼他,这事他知道。”
妮娅有点惊讶,知道?而不是“他算什么东西”?她还以为是卢粟只是玩玩:“哦,看来你比较在乎这个人。”
那么,谁对“取消订婚”更迫切,就不一定了。
不小心露出弱点的卢粟毫不犹豫地背刺她一下:“你要早该这么做多好,不至于让你的侍卫情人跑了。”
妮娅的脸已经黑了:“你这种人,居然有人看得上你。”
卢粟听了一笑,那笑容比之前所有笑容来得由衷,他极少在人前这么笑,淡漠的绿眼睛也温柔了,他说:“是,他还不惜性命保护我。”
妮娅:……你顶着一个王子身份,手下那么多兵,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他还说过我漂亮,因为觉得我好看,才主动跟我说话。”当然,他不会说,何塞立刻接了下一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以卢粟展露的形象,没有人会想到去夸赞他的外貌。他不是需要外表上的赞美,可是,跟兄弟姐妹们长得不一样这件事总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其实他自己也不见得接受自己的样子,何塞是第一个认同他的面貌,还想亲近他的人。
卢粟很坦然,说得那样肯定:“他值得我珍惜。”
妮娅有一瞬间怔忡,也有人说过她好看。
庞大的金座椅,妮娅独自坐在其中显得很小只,孤零零的。
卢粟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其实我会去找何塞,有一半的原因,是看到你对冈萨雷斯的保护,给了我不少勇气。那时,我以为你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听到这样的话,妮娅怅然若失地说道:“对他的保护,到底是出于愧疚还是爱?我不清楚。”
“爱情从来不是我考虑的必要条件,我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大概冈萨雷斯看穿了这一点——分开是必然的。”妮娅微微握起变冷的手,问卢粟:“姑妈教过你烧书吗?”
这个称呼一出,卢粟忽然想起,在那么多身份跟关系里,他一直是把妮娅看作是亲妹妹的,他们还受过差不多宫廷教育。卢粟多少生出同命相连之感。他们遇到类似的情况,眼下却造成了不同的结果。归根结底,是她王储的身份,而他离王座还很远,所以他可以不顾一切,妮娅只能让冈萨雷斯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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