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发疯 驯服

所有的怒火在此刻彻底爆发，只因肖辞这两个字。

以他的理智，他迅速的反应过来这也许只是顾京墨随口扯出的说辞，肖辞不过是趁巧他拉扯过来的挡箭牌。

可他就是恨，为什么顾京墨想的不是他！

为什么他连一个才见过两面的男人都比不上！

就算他的身份特殊，可以给顾京墨带来安全感，但这不代表他不可以！他明明说了他也可以好好保护顾京墨，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欺负和委屈！可为什么顾京墨就是想不到他！为什么就是不信任他！

为什么他不是顾京墨的第一选择！

眼前有点花，胃也开始抽痛，江望分不清楚哪里是痛源，索性直接顺着墙滑坐下去。他把头深埋在膝盖上，心脏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拳头碾压挤扁，把那被顾京墨戳破的口硬生生的挤开，滴滴心血窜涌而出，染湿了他的理智。

他在想。

是不是肖辞和他在房间里说了什么。

或者，在他们交谈的短短几十分钟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扭转了顾京墨的想法。

明明早上临走时，顾京墨是那么的温柔，那么主动。江望湿着眼，抬手触到自己的嘴唇，极力回味那时的温软，他想到，那时的感觉是那么软，那么甜，就像是棉花糖，蜻蜓点水一过，带过满潮香气。

“小保镖。”

那是多么亲昵的词语，顾京墨在当时说出那句话时，他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羞涩和心动。他说了，自己是他的小保镖，是他的保护层，是他可以安心依赖的人。

怎么过了半天不到，顾京墨可以依赖的对象就变成了他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体深处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江望感觉空气有些稀薄，怎么也透不过来气。

他一拳拳的砸在地上，像是一只被困到崩溃的凶兽，终于再大雾迷蒙中找到了可以发泄的档口。

不知砸了多少拳，直到眼里的湿潮尽数从睫毛上低落，与地砖上的血迹混为一体，他才解脱般的瘫软靠在墙上，任由它流着血。

为什么那么困难。

为什么追求一个人，让他喜欢上自己，依赖自己，信任自己会那么难！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骗他。

都要敷衍！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永远都不是对方的第一选择，不论父母还是朋友，再或者是顾京墨，他们都用假面骗取自己的信任，然后把他当成宠物一样耍来耍去！

江望咬着牙，愤恨的盯着顾京墨房间的位置。

那是整层楼的角落，只有小小的一扇窗户透气。在他的角度不难看见，房间的窗户开了个小缝，把纯白轻薄的窗帘掀起掀落，随着风的节奏，与看不透的玻璃至此缠绵。

手机刚才好像又响了两声。

不过他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了。

或许是垃圾短信，或许是同学发来的，再或者是顾京墨发来的威胁。

都是一样的可笑。

极度崩溃间，江望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他就这么坐在角落，四肢都好像被无形的枷锁铐住，唯有那双眼睛还静静的盯着窗户的方向，久久不得挣扎。

那时候，他想了很多。

他在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得到这样的结果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他要的并不多啊，从一开始他想要的就不多啊……

他想要的不过是顾京墨的注意，想得到追求他，接近他的机会，就连顾京墨对他是否产生好感他都从未奢求过。

他知道这种手段卑劣，知道自己内心阴暗凶狠，可他已经极力控制不犯下大错了，为什么世界还要跟他开这种玩笑？

在得到幸福的下一秒，就让他看到这样欺骗破碎的事实。

他只想得到一个认可。

就算顾京墨从未对他动心，但只要在刚才的回应中提到了“江望”二字，把爱人那么特殊的名词指代到他身上一点，他都会兴奋的发狂。

可事实确是……他连提都不会提。

在顾京墨眼里，他只是个学生，没有社会身份，没有社会地位，根本保护不了他。

甚至，他什么都不是。

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追求者。

江望攒紧拳头，把眼里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他冷笑一声，扶着墙站了起来，腿部发软，身体也有些踉跄，手上的的血在墙上划过不明显的几道痕迹。

他打开手机，看到了顾京墨最新发来的几条信息，大致意思还是在劝他面谈，这样可以免了把事情闹大，最后双方都不愉快。

江望微勾起嘴角，眼里如一潭死水，没有光泽。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移了方向，原本照在小花园里的阳光也随之移了位置，大半都被高高的墙体遮挡了去。眼前的一切再次回归到暗处，满园的花草在背光处瑟瑟颤抖，看起来脆弱不堪。

他调暗了手机屏幕，慢慢的敲上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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