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个备注着沈喵喵的聊天框,他们的消息还停留在那天他发的我和我爸妈去吃饭了。
沈星移发了一条到家了和我说一声。
自此之后再无下落。
时映星的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又删掉,周而反复斟酌纠结数十次后还是打下了一句:“我到家了。”
“所以你去哪儿了?”
从那天把手机还给时映星后,宋慈发现他就真的好像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也再没有和自己提过以前的事情。
似乎一切都在往正轨上发展。
其实时映星根本就没有自暴自弃,他刚来临市市一中还没太适应这里的学习环境,而且确实这里的学习压力和难度比起江城一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肉.体在前进和灵魂却留在了原地,成绩好的一路攀升,而处在后排的学生就像是在悬崖上踩空的人跌入永无止境的万丈深渊,只能在一场又一场排名考试里麻木的陷入了一个周而反复的恶性循环中。
时映星从一开始累得有些喘息不过来,埋在一堆卷子里写完了不知道多少只黑笔,梦里都是在做各种习题卷子。
他从来不是个愿意服输的人。
就算成绩屡屡碰壁偶尔让他感觉辛苦却也没让他产生过一丝想自暴自弃的念头。
日子一天一天像流水一般转瞬即逝,一眨眼就溜走了几个月的时光。
时映星的成绩从一开始的五六十名开外一点点往上爬,终于回到了年纪前十的位置。
又一年的寒冬悄然而至。
临市的冬天没有雪。
南方的冬天空气里都像是有水雾一般潮湿寒冷,那种细细密密的刺骨的寒意似乎能无孔不入的钻进每一寸毛孔里。
时映星感冒了。
他一直很不明白,江城的冬天动辄零下几度甚至十几度,怎么他在临市这个南方城市里总是感冒个没完。
病气缠缠绵绵绕着他不肯走,到圣诞节前几天他彻底病倒了,发烧快到了四十度,整个人像是在沸水里滚过一遭一般,昏昏沉沉看人都带着重影,在某天的晚自习做卷子的时候终于抗不住了一头栽在了桌子上,吓得他们班主任赶紧打电话给宋慈送去了医院。
时映星在那几天里浑浑噩噩在医院里挂水,直到圣诞节他生日那天才差不多痊愈。
出院的那天临市居然破天荒的下起了毛毛细雪,路上的行人惊喜的拿出手机拍照,时映星看着这样的场景忽然想起一个笑话。
冬天比看雪更有趣的事情,是看南方人。
那时候是对谁说这个笑话的,他怎么好像有点记不起来了。
街边的各色餐厅商场都布置起了圣诞节的装饰和五颜六色的彩灯,昏黄路灯下的细雪飘飘洒洒落在行人的发梢肩头。
宋慈问他想吃点什么。
时映星抬头望着细细碎碎落下的雪花禁不住伸出手,细雪融化在掌心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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