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当时满村子的跑。
之后的日子,何绥玺的话越来越少,他都没办法再对着昏迷的唐祁说话。
他总在深夜看着自己的右手,然后狠狠捶墙,直到血肉模糊他才觉得心里舒服。
深可见骨的伤口总是好不了,裹着的纱布一层又一层,每天都在渗血发炎,他也不管。
“唐祁你看,除了你根本没人在乎我的手,烂了还是废了,谁管我?”
唐祁现在完全靠着营养液活下来,全凭一口气吊着,他很久没有再动过了。
这可能就是告诉何绥玺,当时的两条路,一是做手术,唐祁会直接死去。
二是不做手术,唐祁的生命会这样燃尽。
无论他做什么,他这个废物都没办法救唐祁。
都是妄想,他妈的没有希望。
何绥玺开始频繁抽烟,他是做了那么多研究,写了那么多论文,看起来好像挺厉害,可一点用都没有。
唐祁的病情恶化到谁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蒋琬曾经来说过,让他看开点,安卿之的身体现在就像是植物人,腺体、心脏、大脑,都会萎缩,会有离开的一天。
何绥玺没有说话,他就每天看着不说话的唐祁,碰一碰他微凉的脸,摸一摸他还在跳动的脉搏。
然后用听诊器去听唐祁的心跳,每一天心脏都在发生变化,杂音越来越多了。
他麻烦蒋琬照顾着,然后自己回了趟家。想着唐祁不喜欢医院的气味,最后还跟他说想回家。
他想给唐祁找点东西,没有同意唐祁回家,这是满足自己,他做不到撤了唐祁的管子。
就这样也好,能陪他一天是一天。
在盘山路上开车的时候,何绥玺开着窗户,寒风呼啸地吹打在脸上。
真他妈冷。
他老远看着山下面,幽深地像是在往下勾他,有几次都想就这么开下去算了,他受不了唐祁又走他前面。
不如自己先去下面等他。
但是想想又不能,唐祁说的,万一能再回来呢。
万一呢。
那他是不是就要靠着这个“万一”活下去了。
何绥玺用力吐出一口气,搓了一把脸,又点了一支烟加速开车,不能再想了,想早点回去看唐祁了。
房间里,他乱七八糟拿了很多东西,唐祁的、他的,两人的衣服、被子、枕头,简单的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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