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恺凯瞅了眼进卫生间的非丞没有说话，低着头径直走到床铺边换鞋子。

刘宇聪靠在里边，看见杨恺凯青紫红肿的脸不怎么相信道：“他打的？”

杨恺凯眼神闪躲，猜测非丞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么会说他骗了刘宇聪？为了保险起见，他摇了摇头说：“不是。”

刘宇聪又不是个傻的，恨铁不成钢道：“你连他都打不过，白长个子和那身肉。”

杨恺凯本来没敢看刘宇聪的，但今晚他受的气已经够多了，一点就炸道，“我打不过？至少我敢跟他动手，你呢，你连动手都不敢！”

“我操.你妈，你说谁不敢？”

气氛忽然紧绷，周围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一同起哄道：“快快快，打起来打起来！”

宿舍长从被窝里爬起来困成狗道：“这么晚了明天再打行不行？”

杨恺凯知道自己冲动了，但他控制不住，心情很烦躁根本没法冷静下来。他没有理刘宇聪，沉默的爬上自己的床铺。

非丞换好衣服出来，二话不说蹿上程以飞的床，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冷死了！”他嘀咕道。

程以飞瞥了他一眼，把被子匀过去一些，盯着他嘴角处，平静问道：“还有哪里被打了。”

“……”非丞抬起头，对上程以飞那双漆黑的眸子，感觉自己被看透了，他乖乖交代道：“肚子被踹了几下，但没有大碍。”

程以飞伸手想摸摸他的肚子，非丞怕痒，拦住他道：“程哥别闹，我会笑的。”

程以飞收回手，羞恼的把被子一拉，盖过非丞的脑袋，“睡觉！”

非丞确实又累又困，调整了下姿势，侧躺挨着程以飞，微蜷缩着，没一会就睡着了，可能是肚子不舒服的关系，眉头微皱着。

熄灯了，宿舍还有人在窸窸窣窣的说着悄悄话，程以飞听着耳边绵长的呼吸声，把被子往下拉一些，让非丞冒出头别闷着。

他往下滑一点，侧身背朝外，面向非丞，手指微动，摸上了非丞的嘴角，那是淤青的所在，他先前看见了的。

论生气？确实有点，去打架竟然不告诉他一声？但看到杨恺凯的模样时，他气又消了些，会发脾气了不会跟以前一样逆来顺受了，挺好，就是脑子转不过弯，一个人逞什么能。

他反复摩挲非丞的嘴角，非丞吃痛，半梦半醒的拍开程以飞的手，往他怀里钻了钻，反正哪里温暖黏哪里。

程以飞以为他醒了，一时半会没有动，片刻低头一看，原来没醒，这才伸手揽过他，互相汲取温暖挨着睡。

次日，杨恺凯没有跟非丞打照面，一大早跟李修修拿了请假条回家了。

杨恺凯这事没头没尾的，如果他不再找邱敏敏的麻烦，非丞可以翻篇，那句对不起他还不稀罕，不过如果还有下次，他会捏着他的嘴巴，让杨恺凯把对不起三个字一个一个的吐出来。

杨恺凯请假以后，刘宇聪一个人独来独往，很快就和别班同学混在一起。

班里一片大平，还隔着两周，老师就开始提醒他们要期末考了，赶紧收心复习，争取考个好成绩回家过好年。

非丞按部就班的复习，不急不躁。

他并不想过年，心里热闹不起来。

不过当下还是先把期末考考好再说。

“下周三开始期末考，考到周五上午十点结束，你们这个礼拜回去可别贪玩了，临时抱佛脚也好，多看看书。”李修修背对着全班学生擦黑板道。

后排有人笑了下，很快就收敛起来。

李修修头也不回道：“张一峰你还笑，你上次要是考多一分就倒数第二了，整天霸占倒数第一，对倒数第二那么好做什么。”

“哈哈哈哈”其他同学没有忍住，都笑了起来，没有恶意。

张一峰松开捂嘴的手，丝毫不觉得有被羞辱，跟着乐道：“老师，我跟张武是好兄弟，有事他先走我殿后没毛病，倒数第一总要有人当的，你们都不喜欢，那我只好勉为其难收下咯。”

张武就是倒数第二名那个，他扭头朝张一峰抱拳道：“承蒙张兄关照，这次我殿后，你抓紧时间往前冲，千万别跟我客气！”

李修修气的拿粉笔头砸他们，“把你们能的。”

“嘿嘿嘿……”余庆笑声独特，“老师，你别看不起倒数，丞丞也是倒数上来的！”

李修修哼声，瞧了眼正在专心解题的非丞，心中满意，还没有说话，后排就不安分了，嚷嚷着：

“不算不算，丞丞是变异体!”

“他潜伏在我们这些倒数群体中当奸细，现在他洗白了，我们倒数家族不承认这号人！”

“错，他是感染了学霸病毒，所以才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李浩然举手道：“老师我想要学霸病毒！”

“老师我也想要！”

李修修脸都快绷不住了，这群小子，他想笑又不能笑，咳嗽几声掩饰道：“闹什么，有这种病毒也没用，你们都被打了抗体疫苗。”

“啊……”

“老师说话真伤人。”

“妈！你为什么要把我生的百毒不侵！看，我学习不好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在欢声笑语中等来了放学铃，李修修拿起课本道：“都回家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别忘了复习。”

“噢噢噢~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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