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尧和着凉气深吸了一口烟,沁过肺后又缓缓吐出,他从小就知道无钱寸步难行,有钱人多的是,穷苦人更多的是,现实往往却很残忍,哪有那么多美好和幸运。
至少他所历经的世界,处处都在以钱开道,他亲眼见过和自己母亲同病房的人半死不活却能以机器续命,那些进口的机器多贵啊,说是续命更不如说在吞钱,而他母亲明明做手术可以痊愈的病,却因为凑不齐三十万手术费而一拖再拖,最后导致病情恶化,痛苦离世。
他那时并没感到多大的悲伤,只觉得与其痛苦活着倒不如痛快解脱,但却感到极为的讽刺。
人生在世,哪来那么多的选择,出身不可选,但命运可以自己把握,一个是平平庸庸的公司职员,一个是背负着罪恶的敛财者,他不甘死在平庸里。
“潘经理不想说就不想说吧。” 瞿恒见他发呆,扬了扬手中一直攥着的档案袋,“知道你和程远的宋总监交好,想不想看一个好东西啊?”
潘尧听他提及宋贤飞,眉头不由一挑,将视线投落在他手中的袋子上,“什么好东西?”
“你绝对没想到他和程家那小子竟然勾搭在了一起,程家大少爷不好好解决公司的燃眉之急,这种时候还和男人厮混,照片如果这么一放送,估计又得是一场好戏。” 瞿恒嘲讽一笑,却有种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酸的口吻,“再说,那些媒体可比我会编故事多了。”
“照片?” 潘尧饶有兴趣,不急不徐地继续问他,“宋贤飞和程弋他俩?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不信你自己看。” 瞿恒解开档案袋的线圈,从中挑选出一张他觉得最火爆,最足以吸引眼球的递过给潘尧,“你作为他多年的好友,不应该看不出照片上的男人是谁吧?”
潘尧一眼就认出照片上是宋贤飞的小区,成色还很新,看来拍摄日期就在这两天,里面是一对正陷入热恋中的男人,拥抱,接吻,角度正好对着两人的脸,清晰可辨。
“你们还派人跟踪他了?” 潘尧捏紧那张照片,笑容微微有些扭曲,或许碍于光线昏暗,并不能让瞿恒瞧出什么端倪,“新业不是目的已经达到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往绝境上逼人呢?”
“潘经理这话说的。” 瞿恒眯着眼一笑,“现在这世道哪有人管你在不在绝境上,再说程家大公子也不缺这一条舆论,谁人不想图个新鲜,这话题放出去,多火爆啊。”
这确实是瞿恒应有的嘴脸,潘尧低头笑了笑,笑自己和这人讲个毛线道理。
“新业和程远的恩恩怨怨我其实一点都不感兴趣,宋贤飞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心里早就当他是兄弟,你们要是想动他,我还真就不乐意了。”
潘尧抬头看向瞿恒,声音辩不出喜怒, “也不怕丑话说在前头,你们新业还有不少污垢在我手里攥着,好比如你姐夫的秘密账户,洗钱贪污受贿的资料,我这人啊脾气好了是顺毛的猫,被踢了一脚是无论如何也会找机会还上一口的。”
瞿恒笑容一僵,哪知道潘尧走都要走了,手里竟然还有这些要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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