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秋在对面抹了把脸,他到这个时候还勉强维持了冷静,再抬眼的时候,眼眶虽然是红的,神情却不算狼狈,只有种说不出的冷意。
“他们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吗,” 他问道,“就这一个盒子吗?”
阮竹仙点了点头,她把那个盒子往梁沐秋那儿推了推,斟酌道,“你的玉牌,是在他们跟岑南发生争执的时候弄碎的,伯父那时候差点刺伤了岑南,恰好这个玉牌放在他口袋里,才偏了下角度。”
后来的很多年,连她也常常会迷信地想,是不是冥冥之中,梁沐秋保护了岑南。
即使被分隔两地,即使无从得知对方的消息,梁沐秋临别前塞过来的祈福玉牌,却阴差阳错为岑南挡了一灾。
“照片本来不止这么多,” 她又犹豫着说道,“但是大部分都被烧了,就剩下这些了。”
梁沐秋把东西拿了出来,把盒子扔到了一边,他连这个盛着玉牌和照片的盒子都嫌脏。
他把东西小心地放进了口袋里,妥帖地安置好,然后郑重地对阮竹仙说道,“谢谢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请你尽管开口。”
虽然阮竹仙没说什么,但他能猜出来,以阮竹仙和岑南的关系,加之阮竹仙对他亲近的态度,她在国外应该没少帮助岑南。
对于真心喜爱岑南的人,他都心怀感激。
阮竹仙连连摇头,“说不上,岑南也帮了我很多。”
梁沐秋努力对她笑了一下。
其实他应该再说些什么,不应该这么失礼,可他心里太难过了,那封被撕碎的信像利箭哽在他心头,让他每呼吸一下都觉得心口疼。
他站了起来,低声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今天真的多谢你。以后有机会…… 再请你来我们家做客。”
他望了阮竹仙一眼,从进来这个咖啡店,打开那封信以后,他就像一件支离破碎的瓷器,充满了易碎感,唯独在提到 “我们家” 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眼神里有了一瞬的光亮。
阮竹仙叹息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等到梁沐秋离开后,她一个人在这包厢里坐了许久。
刚才梁沐秋离开的时候,她眼睁睁望着梁沐秋满脸苍白,不用想也知道精神不太好,她其实很想跟上去,又怕招人烦。
她头疼地敲了敲脑袋,认命地摸出手机,去给岑南通风报信,预感到自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岑南接到阮竹仙的电话,都顾不上骂她。
当听到梁沐秋已经看完信,他手上的钢笔都掉在了地毯上,贱了一地的墨水。
“之后再跟你算账。” 他挂了电话,急匆匆走到任启涵的办公室里,“我临时有事得回去一趟,有工作你跟我助理对接。”
说完,也不等任启涵同意,就直直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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