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的人冲他笑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着，只是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捧着他的手帮他呵气。

即使手逐渐回暖，宋天骄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外面暴怒中的人是顾振华。

记忆里对方温文儒雅的形象全然崩塌，顾明也跟他相似的眉眼让宋天骄觉得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撤你妈，这兔崽子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都宣布了，详细的计划书，都已经准备动工了，这他妈还是以我的名义，你现在让我撤掉了，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前几天林依曼在跟我闹涵涵的事情，我怀疑是这个兔崽子已经知道了我在外面有儿子的事情。”

“我跟你说，顾明也他也是我的儿子，我不允许你动他。”

宋天骄刚有点庆幸，又听到对方道：

“我再疼涵涵，他也比不上顾明也，现在顾氏蒸蒸日上，不全靠着顾明也吗？我不求涵涵有多少本事，他只用平平安安长大，吃着我的分红就够了，自然有顾明也帮他挣钱。”

“这个崽子估计是不满意他妈给他安排的女人，刚好，他要是得了个助力我还要担心未来娘家那边会不会帮助这个兔崽子。”

“当然了，你放心，涵涵是我最宝贝的儿子，我肯定会护着他的。”

“顾明也那里我等回家后我会亲自收拾他的。”

外头的人大概是挂掉了电话，突然的水声惊醒了宋天骄，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面前的顾明也还在笑着。

即使是认识了那么久，宋天骄没有想过，外表风度翩翩，疼爱妻子的顾振华不仅在外面有了儿子，还把顾明也当成一个挣钱的工具。

顾明也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嗯。” 顾明也回应，脸上的笑容在宋天骄看来格外的刺眼。

他很难想象，顾明也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时，他究竟在干什么？

是呼呼大睡，还是没心没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顾明也的伺候。

那顾明也呢？

当时他在想些什么？

宋天骄久久地盯着对方，然后伸手抱住了顾明也：“如果你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笑的。”

“我没……”

顾明也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天骄抬着头看着他，满目是心疼的神色，眼里泛着水光，掌心紧紧地贴着他的脸颊：

“难过的时候也可以跟我说，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可以照单全收。”

他喜欢的是顾明也。

无论是对方的哪一面，他都可以尝试去接受。

“真的吗？” 顾明也收敛了自己的神色。

宋天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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