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并肩而坐

人总是难以避免的对好看的东西多加关注，好看的人尤其如此。

尽管在迈出院门的时候，沈稚在自己和混沌的脸上施加了假面之术，可再是如何改变一个人的面容，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眼眸，一个人给别人所呈现出的气息。

无论是他，还是混沌，周身的气息和这大街小巷的所有人都是不同的。

似是贵人乔装打扮，也似是仙人悄然而至，

然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有足够的，让人想要关注的理由。

沈稚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他惯来习惯了别人长久的注释——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和混沌还是神主的时候，其他所有的后来之神，都需要仰视他们，到后来的后来，那些再普通不过的人总是一眨眼也不眨眼的因为他的容貌所注视着他？

他对于所有的注视，喜欢的，讨厌的，羡慕的，嫉妒的，仇恨的，渴求的，他都能够做到心无波澜。

沈稚遗忘了，他身旁的混沌却是做不到。

几万万之前便是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混沌，在跨过了漫长的岁月长河之后，仍旧是不喜欢的。

“阿织，我不太舒服。”

混沌拉着沈稚的手，钝钝地说道，有那么一瞬间，沈稚仿佛回到了昨日，那是他们这一次被众神朝拜的那日。

“阿有，我不太舒服。”

那个时候，阿无也是这般，紧紧的握住的他的手，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再买一串糖葫芦？”沈稚极快的将自己从思绪里拉扯了出来，他看着混沌空空如也的手，将视线放到了不远处仍旧在卖糖葫芦的商贩身上。

混沌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太舒服，甚至，他刚才明明很喜欢那红彤彤的果子的，如今再看到，心里却并没有多欢喜。

“要你一串，我一串。”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提出了自己的小小的要求。

“可以。”沈稚并不觉得拿一串糖葫芦会有多累，左右不过是放在手上，若是晚一些的时候，混沌还想吃的话，还可以将自己手里的那串给他。

他知道混沌的不舒服是因为太多人的视线了，可是提出想要出来玩的人，也是混沌，总不能一边提出来出来玩，一边又闲外面的世界人太多了吧。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沈稚确乎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从院子里走出来了，对于眼下的场景，他颇有几分恍如隔世的错觉。

就因这份错觉，他也不会这么早的就原路返回的。

于是，不一会儿，他们两个人便一人一手拿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今日应当是最为热闹的赶集日，街上卖的东西着实不少，人人都背着背篓或是提着菜篮，颇有一种在超市购物的感觉来。

沈稚也有些想变一个小木篮出来的冲动，于是，趁着所有人没注意到的功夫，他还真的给自己变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竹篮，挎到了手上。

那串红艳艳的糖葫芦，便是安安稳稳的躺在了沥青色的竹篮里。

天道站在混沌的肩头昏昏欲睡，原谅它吧，它对购物是真没有什么兴趣，它只是想看看这世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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