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解围,那亦尘只是觉得这么干净的孩子太罕见了,觉得有趣,在可以询问的场合稍稍多问了几句,不算为难。
某种程度上,那亦尘和谢危邯父子俩的爱好差不多,只不过遇见的人不同,宣泄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一顿饭结束,那亦尘提出要带沈陆扬出去转转,谢丛自然没有意见,看向谢危邯,淡笑:“危邯,陪我聊聊天吧。”
谢危邯当着两个人的面捏了捏沈陆扬的手,眼睫微垂,眼尾的笑弧让他显得很柔软:“去吧。”
沈陆扬的心也跟着软了,一顿饭下来,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亦尘和谢丛对他印象都很好,社牛症终于出现,大大方方地“嗯”了声,笑着说:“我和尘叔叔溜达一圈。”
今天天气算不上好,有点灰突突雾蒙蒙的,那亦尘没带他去室外,而是绕着别墅周围的阶梯,登上三楼的长廊,边走边聊。
长廊两侧是过高的窗格,上面爬满了各种颜色的蔷薇,没有任何引导和围栏,颜色品种也杂乱到像是随意生长的野蔷薇,又藏着一种诡秘的美感。
那亦尘在蔷薇中间的一处冷白色大理石桌旁坐下,跟随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立刻倒好红茶,然后退到远处不做打扰。
沈陆扬跟着坐到了对面,脚边的蔷薇离他只有不到半米远,仿佛随时都要被刺到。
但凑近了看,花苞的漂亮一览无遗。
居然种在室内。
沈陆扬觉得那亦尘把他单独叫出来,肯定是抱着了解一下的心态,想要考验试探他。
他做好了五好青年发言的准备,板板正正地等着长辈提问。
但那亦尘只是端着茶杯,眼神玩味地看着他,狭长的眼尾上挑,压迫感在漫不经心间覆盖。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Omega。
沈陆扬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基于“尘叔叔对我印象很好”这一点,他神经放松,嘴在大脑思考完成前张开,直白地问:“尘叔叔,这些花是你种的吗?”
那亦尘喝了口红茶,苍白的面容在殷红花瓣的映衬下几分精致的美感,勾唇:“不是,是危邯种的。”
沈陆扬眼睛一亮,飞快在心里记起——男朋友喜欢蔷薇花。
“他喜欢蔷薇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我还不太了解他。”
那亦尘轻易将面前笑得不设防的青年看透,安静计算着对方可能承受的极限——是否包括了谢危邯的所有。
指腹细细摩挲的手腕的手表表针发出几不可闻的“咔嚓”声,预示着谢危邯留给他和沈陆扬相处的时间在飞速消失。
违反了谢危邯的规则,事情会变得很糟糕。
他对此饶有兴致,只不过丈夫不希望他们的孩子失控,他们之间,一直在用谢丛的方式和谢危邯相处。
足够的距离,适度的关心,以及适时地,为还未彻底成长的幼年期谢危邯解决问题。
一些不算美好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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