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听到数学,头更痛了。
“帮你考上大学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我不在村子里,你也要记得学数学,不能荒废。
虽然我头受伤,但没忘记学过的知识,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带上本子和笔,我给你多出几道题,这样你能做好长一段时间,等下次过来,不会做的一起问我。
我的钥匙不知道掉哪了,能不能麻烦你找人撬我家的锁,我比较重要的东西都放在床底的木箱里,你帮我把我平时常用的笔记本一起带来,门撬开,锁不锁回去都没关系,我家也没值钱的东西。”
楚娇学习上的事情,蒋桓实在不好同她父兄讲,正好她今天过来,可以把事情交代给她。
至于两三千块钱的手术费医药费,如果他有以后,侥幸活下来了,他会慢慢还给这家人。
楚娇:“不用出很多题,我学习的书本和笔全放在布包里,布包我带了,你的笔记本很重要,一定要用到的话,我回家一趟,让我姐和姐夫帮忙撬锁。”
她来的时候有想过要不要把布包里的书本拿出去,最后还是没拿掉,她要在县城待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没事情做的话,可以背书。
蒋桓没理解:“你是什么意思?”
不太明白蒋桓问的什么意思,楚娇想了下,回答:“以后我来照顾你,我爸我哥他们等你出院了再来接你。”
面对蒋桓,楚娇不怕脏累,待在这个病房的几个伤患都和蒋桓差不多情况,无法靠自己行动,甚至还有痛得哀嚎的。
在今天之前,她没来过一次病房,起先说好第二天去县城,最后也没去。
当天回来的村长说蒋桓还没醒来,叫她等他醒了再去县城。
她爸她哥后来都回家过,告诉她,蒋桓情况还不容乐观,等医生说没问题了,她再来,一直拖到今天。
她的胆子因为蒋桓大起来了,往常听到这种哀嚎声会感到害怕,现在一点都不怕,只是更加心疼蒋桓。
他刚醒来的时候该有多痛苦。
蒋桓看着楚娇,楚娇看过去,两人对视,几分钟后,蒋桓先闭上眼睛,一副对生已经没有留恋的样子。
见他这样,楚娇凑过去安慰他:“以前不好意思麻烦我爸我哥他们的事,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放心麻烦我,我力气比他们小,但肯定比他们细心。
先来吃粥,吃完粥我出去和我妈说好,这样我妈就能放心回家了,你以后不要太费脑筋给我出很多题目,出太多会被我气得头疼,一天一两个就够了。”
他头上的伤肯定很痛,不能让他费心思动脑筋出数学题。
不是她懒,是为他身体着想。
蒋桓宁愿不太细心的男人照顾他,也不想楚娇照顾,实在没胃口吃下去,告诉楚娇不吃了。
不吃哪行,楚娇耐心哄他:“不吃会更难受的,多吃点,想要尿尿的话,我会帮你,完事马上去洗刷。”
医院附近有个家属小院,免费给病人家属用的,不能住,可以用来煮粥,洗刷痰盂的地方,她待会儿去找找。
病房里有股子嗯的味道,她清楚即使她把蒋桓用的洗刷干净了,那种味道也没办法消散。
拦不住别人,好歹把爱干净的蒋桓这份洗刷干净,让他心里舒服点。
“不用你帮我。”蒋桓现在只觉得难堪。
楚娇完全没办法对他生气,放下粥,两手抓住蒋桓的左手:“蒋桓,我放心不下你,从你出事到现在,我哭过很多次,我妈我姐都跟我说哭有什么用,哭了你身上的伤还能消失吗?
我现在不哭了,我想为你做点事,至于我爸我哥我姐他们的钱,我以后会慢慢还给他们,你不要太有负担,我们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蒋桓沉默,没能说出任何话。
楚娇小声:“如果我没考上大学,能更早出来打工还钱,你安心读书好了。”
她实在没信心考上大学,如果能有以前做梦梦到过在工厂里贴标签那样轻松的活,其实也还行。
蒋桓:“我不需要你帮我还钱,钱我自己能赚到。”
伤口处好像更疼了。
“也行。”她当他在勉强自己,心里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
“楚娇,你真的喜欢我?”
“啊?”好突然。
见蒋桓不想再说的表情,楚娇赶紧点头:“对的。”
“你喜欢我就不要再给我增添负担了。”
楚娇:“我先帮你还一部分,等你毕业工作再还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真的不要有太多顾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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