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过五分钟,又有水滴到楚娇头上。
她再次下意识捂住头,郁闷了。
蒋桓很难不注意到楚娇的状况:“我挪里面去,黑是黑点,应该能看清字。”
“嗯。”
等挪到暂时不漏雨的地方,楚娇犹豫会儿,还是开口了:“蒋桓,我让我姐找我姐夫给你补漏好不好?你不用给钱的。”
她去找姐姐说情,补漏的钱她慢慢还姐姐。
不白让人家忙活,她可以多跑几次腿赚钱。
蒋桓在蒋家村,找姐姐家最好不过了。
“不需要。”
察觉到蒋桓话语里的抗拒,楚娇只能暂时歇了心思。
屋子里实在太黑,她想了个办法:“蒋桓,我们还是坐在门口吧,漏雨我把伞撑起来就不会淋到头上。”
“嗯。”蒋桓冷淡回应。
从刚才楚娇说出补漏的事情后,他的态度冷淡许多。
没有气恼到不教她数学,只是讲课语气都透着冷漠。
楚娇没觉得多难受,蒋桓不再教她数学她才会难受。
他的耐心比看起来强太多了,看着脾气不好,却不会因为她听不懂生气,会耐着性子教她,教到她能听懂,能自主做题为止。
再次回到门口,楚娇撑起雨伞,单手拿着雨伞坐下来,撑开雨伞显得屋子更加窄小。
随着外面雨越来越急,头顶上方漏雨漏得也越来越厉害,从几分钟一滴,变成一分钟好几滴,幸好有把伞。
伞原本在楚娇手里,蒋桓也被罩在伞下,后来蒋桓让楚娇做题,伞就到了他手里。
楚娇在他左手边,他就左手举伞,右手翻看着放在腿上的笔记本。
不是在看高中的内容,是看大学的,高中的这几天他差不多已经掌握了,都是些打基础的内容,大学的内容暑假要干活,没太多时间看书。
两个月不看不巩固,开学怕是会生疏。
等蒋桓讲课的时候,楚娇会主动接过伞撑着,仔细听蒋桓讲,不懂就问。
大概是受那个梦的影响,莫名其妙觉得蒋桓脾气很好,对她非常容忍,所以她问问题的时候不怕他。
问他什么,他都会解释,除了正式学数学前,用看笨蛋的眼神看她,后来都没这种眼神了。
讲到下午四点,楚娇不得不回家,外面的雨小了点,只是路依旧难走。
等回到家里,她马上换掉已经全湿的布鞋,裤子衣服都换了,换好才去做晚饭。
今天下午爸妈一起出门,去村里开会,商量有关粮食的事。
等爸妈回来,本来小了的雨,突然又下大了。
蒋桓家的状况她已经体会过,能想到这会儿外面下大雨,他屋里下中雨的情况。
看来只能等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才好说补漏的事。
他们这里经常有雨季,暴雨多发在夏天,别的时候是连绵不断的小雨中雨,冬天也难避免。
现在的他几乎等同于一无所有,人情对他来说是负担。
再有负担,能比住在漏雨的屋子里更有负担?
补漏的事情绝对不能算了。
睡觉前楚娇一直在想补漏要多少钱,细想下才发现真的要不少钱。
他们家添几块瓦的事情,蒋桓家是拆开重建,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愁啊。
——————
雨声哗哗,地面上的水流急促,楚娇见外面雨下得大,改了方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学校。
蒋桓今天好像说待在实验室里,要晚点回家。
晚饭他说会带热饭回来,不用自己做,她如果饿了,可以吃块米糖垫肚子。
早上没下雨,没想到现在下雨了,楚娇每天到工厂上班,无论晴雨,都会带上伞,蒋桓就不太注意伞的事情。
她等在学校门口,没有进去,不是学生也可以进学校,只是她不好意思进去。
蒋桓今天确实没带伞,淋雨跑出来的,怀里抱着饭盒,尽量不让饭盒被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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