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太宰吗?”
我拧开手上的瓶盖,将柠檬波子汽水递给等候已久的名侦探大人。
芥川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颗投进平静水面的石子,纵使的确有些许涟漪因它而泛起,可对于整片亘古不变的湖水来说,这点涟漪也好,那颗石子也罢,都实在不值一提。
“只是他单方面这么认为罢了,我从来就……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个朋友。”
“骗——人——”
脑后黑发像只街角野猫那样灵动翘起的江户川乱步一接过汽水就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地忘记了刚才是谁在旁边给他辛辛苦苦地拧瓶盖,拖着声音长长地反驳,“在名侦探的面前,玩这种拙劣的幼稚把戏可是大忌。”
“如果你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对那位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毫不在意,”
他伸手一拉,拽住了我脖子上松松围着的暗红围巾,还得理不饶人地扯了两下,“现在就把这个‘犯罪证据’丢掉吧。哝,垃圾桶在那边。”
“……”
我把江户川乱步抓在手里的围巾拽了回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抱着膝盖缩到旁边的办公椅上自闭。
对于人类来说,他们的眼睛只看到一颗随处可见的小石子被丢进了哪怕是一万个它都比不上的、深邃广阔的湖里,便傲慢地、自以为是地确定了石子对于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可事实上,只有真正接受了石子的那片湖水本身,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毫不在意在湖底添加多一点积累的敷衍,还是在惊喜又谦卑地珍爱着这颗看似平凡,却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的“石子”。
这明明是湖水自己的秘密,可偏偏就是有一些讨厌的聪明人会看破这一切……而且还要特地说出来。
“在下的问题——”
一点眼色都没有的芥川龙之介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盯着我追问,却被翘着二郎腿喝汽水的江户川乱步给拦了下来。
不嫌事大的名侦探,好整以暇地将自己的姿势换了一下,用午后晒着太阳的猫咪一样懒洋洋的语气劝说,“要我说,你就别管他啦,芥川。”
“和我这种伟大的名侦探不同,笨蛋们总是无法理解自己。不管是真正想要的东西还是其它的什么,追逐到最后一样都抓不住才是他们的常态——你说对吧,京?”
他居然在发表完自己的神奇见解之后还要特意cue一下我?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户川乱步,我正式宣布你明天的冲浪项目取消了!后天也是!
我恼火地举起原本被圈在臂弯里的绒毛兔子,临到要扔出去的时候又仔细一想这不行,我的小兔子已经这么可爱了,丢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位外表看起来大约十六岁,情商方面估计只有六岁,但实际年龄居然已经二十六岁的武装侦探社顶梁柱,虽然嘴上总是重复着“哈,我的话才不会喜欢这种幼稚小鬼的玩具”,但是我已经有好几次看到他躲起来背着其他人,蹲在角落里暗戳戳地摆弄我的兔子酱。
被我发现之后,就一脸莫名骄傲地把玩偶丢给我,还说什么“对名侦探感恩戴德吧”,弄得我莫名其妙的。
我要感恩什么?
你偷偷玩我的小兔子,难道这还是我的荣幸吗?
不能让于是我就把攻击武器临时更换成会客间沙发上的抱枕,而江户川乱步也已经不甘示弱地举起了摆放在他自己办公椅上的靠垫。
而现在的办公室里,除了坐在自己位置上,托着腮看好戏的与谢野晶子、以及上来拿个文件夹看上去就要离开的芥川以外,就没有其他人(比如国木田独步、国木田独步和国木田独步)在。
失去了可以管控这种场面的人,眼看着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战争就要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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