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嫩嫩的，说不准是真的好吃。

言景之说了很多，这个大婶还是一股观望的姿态，一旁的陈货郎看不下去了，准备推波助澜一把：“这豆腐今天我刚吃了，确实不错，给我来两文钱的，今天给家里的小子丫头换个新鲜的东西吃。”

孩子的牙口还没长齐，吃豆腐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陈货郎这一开头，让那犹犹豫豫的大婶又增添了几分信心，也买了两文钱豆腐回去尝尝鲜。

这有一就有二，围观的人本来就多，不缺乏好奇者，也不管这豆腐好不好吃，就先买了一文回去，言景之怕他们不会做还告诉了他们一些烹煮的方法。

快到晌午，这豆腐却只卖出去了半箱，市集上的人大多数都回去了，言景之总算闲了下来，接过陈货郎递过来的小板凳坐了下来，等着接下来的人潮。

这半箱的豆腐卖了快四十文钱，总算慢慢的回本了，这个年代的钱还真不好赚呐，这么新鲜的玩意居然没有人买。

言景之坐着捧着脸，闻到衣服上有股酸臭味，不由的脸色一绿，这丫头多久没有洗澡了，从她过来的时候就没有洗吧，再加上躺在床上生病那几天就更不用说了……

忍不住小小的干呕了一下，言景之不再闻身上的味道，这丫头除了自己昨天自己洗漱过以外，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地方都是臭的，想到这里就头晕。

下午的人潮渐渐多了起来，馄饨摊的老板娘端着一碗馄饨凑了过来：“小姑娘，这碗馄饨换你一块豆腐怎么样？”

馄饨白乎乎的躺在下面，看上去像是四川吃的抄手，皮厚厚的，里头应该也是素馅，言景之笑了笑，包了两块豆腐给她，接过她手里的馄饨，刺溜刺溜的吃了起来。

这还没吃完，生意就来了：“姑娘，再给我包几块豆腐，这豆腐耐放吗？”

言景之抬头一看，是先前第一次来买豆腐的大婶，她笑得和善，把手里的十文钱都递给了言景之。

言景之退了五文给她，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如果被垄断了销路，就不会有更多的顾客了：“婶婶，这豆腐不经放，还是吃新鲜的好，您先带五块回去，等明天再来买，明天我还会出摊的。”

这妇人倒也不执意要，拿着豆腐问道：“明儿个你还在这边摆摊吗，几时来？”

言景之笑眯眯的吸溜完馄饨说到：“还是这个点，您明天再来。”

豆腐打开了销路，一下子就卖的热火朝天，上午买的人下午大多数都来回购了一些带回家中，言景之控制着销量，尽量让更多的人买到，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回头客。

“南婶子，这豆腐今天我带回家，按这姑娘给的做法尝了尝，你别说还真不错，我家那婆婆牙口不好，平日里可没少数落我，现在这豆腐她倒是爱吃。”

“是吗是吗，我也买点回去给家里那几个小子丫头尝个鲜。”

“我门也去试试，这豆腐看起来还真不错，从前倒是没有吃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豆腐的销路一下子就打开了，言景之的小摊位前围了好些人全是来买豆腐的，馄饨摊的老板娘拍了拍心口：“孩他爹，还好我刚才换了块豆腐来，这玩意新鲜，咱们今天回家也尝尝。”

上午剩下的那半箱豆腐很快就卖完了，言景之包豆腐包的手都快抽筋了，却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就差眼睛没有变成两个铜板了，脑子里重复着一个机械的声音：钱钱钱……

眼看言景之的生意红火，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尖锐的声音，让人火冒三丈。

6、第 6 章

人群中窜出来一个肥胖的妇女，吊着一双三角眼，鼻子蹋蹋的，一张嘴咧的老大，下嘴唇厚厚的，真是全部坏处都让她占尽了，言景之看着她有些眼熟，不由想到了电视剧里的反派角色。

那妇女正乜斜着看着她：“哟，这不是村西的懒姑娘吗，怎么到这里卖起豆腐来了？”

她的嗓子十分的难听，尖锐的有点像水壶烧开后鸣笛的声音，听着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言景之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村东边的一户人家，她姓苟叫苟春，家里稍微有点钱，但是有个傻儿子，言景之的脑子里记得的很清楚，她从前总是为难这丫头。

就算是她一个从来不相关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丫头对苟春的厌恶。

所以言景之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我卖不卖豆腐关你屁事，回家照顾你娶不到媳妇的傻儿子去吧。”

之前这妇人看她新来的，可没少给这丫头使绊子，还曾经妄想把她嫁给自己的傻儿子，这丫头自然不会同意，但是又不怎么会骂人，每每都被气哭。

本来这丫头也就是比平常人要懒一点，但是经过她的嘴，就懒得令人发指了，除了周围邻居知道一点以外，她给外头的印象就全是从苟春的嘴里说出来的。

苟春被她怼的脸红，这平时木讷讷只会被自己的欺负的傻丫头，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能言善道了，但是苟春怎么可能被这么点困难打倒：“说什么呢你，谁说我儿子娶不到媳妇了！”

“当初你就想嫁到我们家来，但是我儿子看不上你，瞧瞧你这面黄肌瘦的样，现在还在这里说这种话，呸！”苟春故意提高了音量，好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

言景之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听到人群中文枝的声音：“你放屁，村里谁不知道当初你来言姐姐家骚扰她，给你儿子求婚不成，就到处说是人家想嫁给你儿子，你也不看看你家那傻子几斤几两？”

苟春的脸色一绿，定睛一看原来是文枝，又松快了起来：“我说是谁，你个小赔钱货来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待着去。”

文枝被说的眼睛有些红，虽说家里头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是这苟春就经常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就在别家指指点点。

言景之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苟春被她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丫头能有这种吃人的眼神。

言景之开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凉意：“你自己生了个傻子，今年二十五了还在家中混吃等死，到现在媳妇也没能取到一个，你以为靠着你家那个被你当作牲口的男人还能撑几年，你再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诽谤羞辱我和文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这话从言景之的嘴里说出来，苟春感觉浑身被冰冻了一样，她打了个哆嗦，安慰自己，这小丫头能有什么本事，可别一下子给她唬住了。

一旁的陈货郎也看不下去，说了两句：“差不多得了，人家小姑娘又没惹着你，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苟春一看陈货郎帮着她说话，立马跳脚起开：“哟，陈货郎，你家娘子才生了孩子吧，你怎么就跟她勾搭上了，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老牛吃嫩草啊？”

苟春讲话十分的难听，陈货郎的脸立刻就被气的涨红：“苟春你不是好歹，你在这里乱说什么你，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

苟春往后退了两步，身上的肥肉跟着抖了俩抖，越发的肆无忌惮：“哟，这还被我揭穿了，你要是没做这些事，你还怕我说你啊，我看你就是……”

苟春的话戛然而止，人群中窜出一个有些壮实的姑娘，上来就掐住了她肥胖的脖子，掐的她眼冒金星，苟春不停的摆动手脚，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旁二个根本就没人救她。

不消一会她的白眼就翻了出来，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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