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沉默地盯了林姣几秒。
林姣咝了一声,有点炸,“注意一下你的眼神。”
多像看傻子的眼神。
大约沈灼抱着“恋爱中的女人十个有九个是不清醒”的心态,他躺在椅子上玩手机,也没跟她分辨。
林姣兴致缺缺,也不指望跟个闷葫芦聊天解闷。她重新翻开一页空白,手指在半空中张开,比划了一下十指相扣的动,回想着顾淮之的手,咬着笔杆开始在本子上乱画。
春日的空气潮湿,草尖儿闪着光,风贴着青葱的草皮徐徐掠过,清凉又芬芳。
过了两局,沈良州冷不丁地开口。
“我听说宋涵仪前段时间犯了点事,被训斥了一通去了金陵,到现在还没回来。”
“嗯?”顾淮之挥杆,打出一个漂亮的飞球。
他这反应,无疑是承认摆了对方一道。
“没劲。一小丫头,你也不嫌掉价?”沈良州眉梢微挑,双眸微微眯起,话说得意味不明,“不过宋家,你还是少牵扯。”
顾淮之睨了他一眼,“你管她的破事儿,闲得慌?”
“宋家那个爱死,我知道,不过这关节眼儿上,你跟她较真不太好。”沈良州手嗤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在推杆上点了点,“你别跟我说,这些东西你丫一点没上心。”
视线在远处游弋了几秒,远处球飞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被推入洞中。顾淮之这才敛了视线,将球杆丢给旁边的人,看向沈良州。
“别掰扯这些没用的,说点我不知道的。”
空气里诡异的安静了几秒,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紧绷状态。
沈良州也没跟他兜圈子,压低了声音提了两个名字,然后悠悠然地开了口,“调令已经下来了,消息被封锁了。”
顾淮之对此反应平平,预料中的事,就是来得太快了。他只是睨了沈良州一眼,眸色沉沉,似笑非笑地,“我觉得你要凉。”
顾淮之的话是带着调侃意味的,不过也是这么个理儿。沈良州今天敢泄露这些东西,足够沈老爷子打死他了。
“凉了再说。”沈良州耸了耸肩,手指夹着一只烟,烟尾抵在薄薄的双唇间,浑然不在意,“打火机。”
浮雕的银色打火机在半空中被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蓝光看不分明,闪了一下,火星燃起。
沈良州忽地笑了,淡淡的烟草气息弥漫,“我听说你在蓉城有东西,万一我真被发配了,东西归我?”
顾淮之嗯了一声,朝着林姣的方向走过去,“等你真滚去那里再说。”
“画什么呢?”
林姣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被他叫住,合上了速写本,哼哼了一声,含含糊糊地,“你想吓死我啊?”
顾淮之伸手抽了一下,没用多大劲,三分力道,结果林姣死死护着,硬是没抽出来。
“什么东西不谈我看?”顾淮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向她的脸颊,捏了捏,“嗯?”
“你猜?”舌尖把玩着这两个字,林姣轻哼了句,“你上次好像也有什么东西没给我看。”
“你还挺记仇。”他的指骨微微蜷曲,顺着她的脸部轮廓划到唇角,食指勾着她的下巴,拇指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畔,向她的唇珠摩挲。
一系列的动轻佻又散漫,总觉得……有点色气。
林姣被顾淮之明目张胆的举动震了一下,摆明了,他全然不在意身侧有人。虽然沈灼没有什么八卦精神,眼都不抬一下,可周围还有不少双眼睛呢。
林姣轻咳了一声,攥住了顾淮之的手,生怕他再出什么更进一步的动,“旁边有空座。”
林姣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顾淮之瞧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似乎很紧张。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松开了她,“你想多了。”
“……”
神一样的她想多了。
沈良州接了通电话,掐灭了香烟,朝他们抬腿迈过来,“去马场?”
沈灼转了转装了威士忌的岩石杯,眼皮也不抬,没搭理他的意思。顾淮之姿态轻慢,只看了一眼林姣,似是问询她的意思。
林姣也不指望这俩人开口,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都可以。”
沈良州这才和通话另一边的人继续交谈,“你直接来马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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