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季度多瑞的案子已经收尾了,目前效果还不错。”随着女人略微停顿的声音,pp切换到了下一页,“这是同期数据对比。”
pp中的数据确实挺漂亮。
不论是纯利润还是市场占有率,都超出排行第二的公司不少。下面隐隐有低声的肯定。
林姣抬眼看了看她,声音冷淡又清晰,“我记得你这个案子的实行,不仅仅是在总公司,江城的分公司也有。”
女人稍怔,原以为天衣无缝,没料到这个年轻女孩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抛出来的问题一针见血。
“林总,实在抱歉。您到任时间短,通知突然,我连夜赶出来的只有总公司的数据,会议结束我会补上的。”
那女人也是个厉害角色,一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话说得绵里藏针。她把争端不动声色地引到了林姣身上了,会议室里的人感同身受。
“不必你做了,分公司的数据我这里有一份,并不可观。介于工作劳累,你只需要交给我一份,这次提升失衡的合理分析。”林姣不轻不重地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另外,就算我今天不开会,要收尾的案子,一点准备都没有,不是你该出现的问题。”
那女人被林姣说得浑身僵硬,只能连连点头说是。
一上午的会议让人头晕目眩。结束了上季度的工作汇报,林姣让vincy下通知,新季度策划案汇报从下午改在了第二天。
上午的震慑好歹起到了效果,准备新案子的小组都长了记性,重新筹备起来。
作别了一整天高效率的连轴转,林姣回去换了件衣服,奔着昨天燕青留的地址,赶过去了。
藏在胡同深处的speakeasy,木门后面是皮质的沙发座椅,铁皮的吧台,刻意做旧的水泥墙面,墙面有油漆涂鸦和矿灯,摆着电报机和军|用的联络仪器。
标准的工业风。
“姣姣,你可算过来了,我还以为我请不动你呢。”
林姣一进门,燕青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林姣不动声色地扫向她身后,包间内并没几个人,这可不像是什么热闹的同学聚会。
像是怕林姣多心一样,燕青解释了一句,“时间还早着呢,先点酒坐一会儿,其他人还在路上呢。”
甭管燕青这话有几分可信度,她来都来了,也不太在意燕青是借什么名头。
“好。”林姣微微一笑,随便挑了个靠边的地儿,款款落座。
坐了没一会儿,林姣就品出来不对了。绝大多数人跟她没什么纠葛,多年不见也无敌意。只有燕青,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似乎就是看她不顺眼了。
林姣听了她“演讲”了半天,有意无意地炫耀,然后踩自己一脚,不由得无言。
这就是个二流女星,交了个有点势力的男朋友,家里又有资本,带资进剧组的典型案例。顶级配置的剧本和女主角她够不到边,但仗着资源能给女配的自己加戏。
现在还在炫耀自己仗着资金从女n加戏到女二。
林姣突然觉得挺没劲,原来是这么个货色,浪费她时间。可是她不记得自己跟这么一号人有什么牵扯。
这些年她硬生生熬成了一个阴谋论者,她挺怀疑背后还有个人想恶心恶心自己。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林姣歉意地笑了笑,起身出去。
她打算查查是哪路妖魔鬼怪了。
然而燕青却觉得她是见不得别人好,混得太差了,坐不下去了。因此,心底虽然不屑,却假惺惺地回之一笑。
林姣前脚刚踏出去,就被人撞了一下。
门没带牢,虚掩着。
侍应生正端着的托盘从长廊经过,冒冒失失地走得太急了一些。名贵的红酒已经磕碎了,白葡萄酒撒了一地,冰酒器里的冰块和冰水尽数浇在了对方身上。
林姣的衣服上就被溅了几滴水渍,被溅了一身冰水的是顾淮之。
但林姣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么一下,直接把她撞到墙棱上了。
“抱歉抱歉,先生……”
顾淮之猝不及防地被洒了一身冰水,实在谈不上什么好脾气了,表情阴郁得骇人。
“不长眼吗?你赶着去投胎?”顾淮之身侧有个年轻男人,手机在手中转了转,脏字直接从喉咙里滚出来了,“把你老板叫过来。”
侍应生忙不迭地道歉,她也是被客人催急了,才走得那么快。没料想到包间里走出一个,拐角又撞上好几个。
林姣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手腕被撞了一下,估计青了一块痕迹,有点疼。不过看这情景,她也没恶毒到让那个侍应生雪上加霜的地步,最后也没吭声。
顾淮之瞧见林姣杵在一边,进退两难。这才压抑了情绪,强忍着没发作。
他脱掉了风衣,摆了摆手,“没你什么事。”
“洒你一身,就这么算了?”玩手机的年轻人讶异顾淮之的好脾气,还是不依不饶,不肯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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