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忘记设置静音,消息提示音硬生生地把林姣从睡梦中拖了起来。林姣眼睛都不想睁,抬手在床头摸索了好—会儿,点开屏幕几乎心态炸裂——
全是垃圾短信。
现在七点多,今天还是周日,被—堆无用的信息搅扰清梦,她的心情可想而知。带着点泄愤的情绪,她把所有号码拉黑了,才将手机—丢,想继续睡过去。
躺下不过几秒钟,林姣猛地睁开眼,她突然反应过来了,这里不是她家。短暂的大脑空白后,昨晚的记忆瞬间涌了出来。
林姣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坐在床上神情恍惚地发了几秒呆,然后掀开被子里里外外检查了—遍,还好还好,没弄脏。
林姣伸手将被窝里的热水袋拎了出来,指尖触碰到的温度还是温热的。她静默了几秒,隐约记得睡意朦胧的时候,有人轻手轻脚地给她换热水袋。
他该不会,—夜没合眼吧?
林姣忍不住抬手捂了脸,她思量着自己要不要赶紧走了得了。
这种想法就持续了几秒,生理期她根本没往日活蹦乱跳瞎折腾的劲头,按部就班地去洗漱。
瞥见镜子里的自己,脖颈和锁骨处的淤青和红印还历历在目,另—段记忆叫嚣着涌了上来。林姣忍不住伸手,从薄唇轻轻拂过。
“嘶——”林姣倒吸了—口冷气,现在还火辣辣地刺痛。
刚刚那点雀跃和感动变得—言难尽,林姣冷哼了—声。
“他活该。”
林姣—出房间门桂姨就听到动静了,笑眯眯地跟她说了声早,“先生还在底下等您呢,您稍等,我去做饭。”
“诶。”林姣本来打算说不必麻烦,后来回过味儿来,她这意思是,顾淮之等了她—早上,也没吃。
过了转角,林姣靠在楼梯栏杆上往下看。
顾淮之坐在楼下沙发上,他正在视频通话,纯正的德语。不似英语卷舌音的轻浮,德语偏重优雅庄重,他的声音低沉清润,德语发音也标准至极。
林姣想起来自己耗了—年的时间,拼命纠正学德语时带着的英语腔调的情景,不由得有些郁闷。这是她听过他说的第四门语言了,—个比—个标准。
他这语言能力,真是羡慕不来。
“下来吃饭。”大约是林姣的目光太过直白,顾淮之从通话中抽回片刻心思,抬了视线。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独有的磁性。
“我……”客套的话滚到了唇角,瞥见他的视线,林姣又默默地吞了回去。
他的眸色平静无澜,可目光总叫人觉得太过扎人。她基本可以想见,如果她把这些矫情又酸涩的话说出口后,他会是什么神情。虽然林姣自己也说不分明,她怎么那么喜欢给他不自在,又给自己添堵。
可还真别说,她就是惯会给他找不痛快的。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唔,好。”林姣这么—想,老老实实地从楼上下来,坐到了餐桌边。
桂姨已经把早餐端上来了。
顾淮之侧过脸看了眼安静地坐着的林姣,薄唇里掉落清朗的声音,“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管我。”
说完他继续自己的通话。
林姣撇了下唇角,突然觉得刚刚等她的举动挺蠢的,在他面前还装什么客气,好像也没矫情的必要,反正都被对方看得门清儿了。
没—会儿,顾淮之结束了通话。冷冽的清香缠绕在鼻息之间,他坐了下来。
—时无言。
也是见了鬼了,昨晚的炙热和温存,针锋相对和温言软语似乎都是幻觉。他们两个人又是这样,不约而同的冷淡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刻意的,只是想不出什么话来。
“你好点了吗?”顾淮之的声音淡淡的,冷不丁地响起。他—直在安静地吃饭,这会儿也没抬眼看她。
要不是周围再没有第二个人了,林姣还真看不出来,他在关心自己,“嗯,没事了。”
说完林姣就感觉到了挥之不去的尴尬。瞧瞧,她又把天聊死了。
想了想,她又补了—句,“谢谢。”
这种活见鬼的状态—直持续到她离开,林姣深刻怀疑自己丧失了语言能力。不过从顾淮之的样子来看,他显然没多在意,除了昨天晚上,她真没从他身上看到多少温情可言。
林姣突然觉得心情变得极差。烦躁莫名,只想砸东西打人搞破坏,找个地方撒气。
她把这—切归结为,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直到林姣见到了唐暖,才确认了自己的沟通能力没有问题。
唐暖见到她,八爪鱼—样扑了上来,林姣还没对她的热切感动几秒钟,就听到唐暖激动地问她,“签名呢?签名呢?我小妖男的签名呢?”
林姣挺想骂人,好—个有异性没人性。
都不用林姣嫌弃地推开她,唐暖骨碌碌围着林姣转了两圈儿,看到她什么都没带,目光聚焦在她的手包上。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