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雀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了。
“这样,你去那里待两天,然后换一个新的身份去其他店子里继续赚钱,等你离开之后我肯定就是京极屋的新花魁,这样我们就可以赚双倍的钱啦。”
堕姬被她的智慧打动了,她觉得新鬼王真的就是个憨憨。
大概是所有天赋都点在了力量上,所以脑袋变得格外不好使——一直以来都被说是无脑小朋友的堕姬,头一次觉得自己也能在智商上俯视他人。
在堕姬看来,阿雀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种憨中带傻的感觉。
不过这种想法要是被阿雀读取到了,肯定又会被她把脑袋给拧下来……
然后堕姬就真的被阿雀把脑袋给拧下来了。
堕姬现在很后悔,但不是因为偷偷在心底里说新鬼王傻,而是因为当着新鬼王的面被她读取到了自己说她傻。
虽然这样说有点奇怪,但阿雀总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好像跟她的前男友越来越像了。
一言不合就打掉工具鬼脑袋这种事,明明是她前男友最常干出来的。
意识到这点的阿雀亲自把堕姬的脑袋从地上捡了起来,给她摁回了脖子上。这让她想起了以前自己被打掉脑袋之后童磨帮她掰头的情景,于是没忍住又帮堕姬掰正了。
堕姬难过得哭出了声。
“哭吧哭吧,”阿雀揉着她的脑袋说:“哭得大声一点,待会儿我就去和老板娘说你生病了,到时候要是有医生过来,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吧?”
身为上弦之鬼,在人类的医生为自己检查身体的时候伪造一下自己的健康状况,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堕姬抽抽搭搭地点头,阿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虽然以前鬼舞辻大人也会让堕姬趴在自己腿上,但趴在怀里这种事情倒从来没有过。
相比较之下,堕姬忽然又觉得获得了一点点的心理安慰,忍不住往阿雀怀里又缩了缩,就像是靠在她哥哥的怀里那样。
——有种奇妙的安心感。
——*——
整个京极屋都因为蕨姬花魁生了重病而陷入了慌乱中,看着面色苍白、不停地咳嗽着,靠在她姐姐怀里仿佛奄奄一息的蕨姬花魁,老板娘三津害怕极了。
虽然以前闹过不愉快,但蕨姬花魁的美貌和能力显而易见,这么久以来,老板娘或多或少还是对她有些感情。
她询问过来为蕨姬花魁诊治的医生,却得到了对方摇头的回应。
——蕨姬花魁生的病很奇怪。
医生是这样告诉老板娘的。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例子,但无论是脉搏还是气息都很不正常,就像是……”
快要死掉了一样。
老板娘很慌张,她问医生有没有医治的可能性。
但医生摇了摇头,让老板娘去请别的医生来看看。
这其实就是说没希望了。
虽说吉原花街是很繁华的地带,并且有很多钱财流通在这里,可说到底还是上不得台面,外面的医生们很少有愿意来这里出诊的,再加上生了病的女人们大多出不了多少钱,所以花街里只有堕姬之前同阿雀说过的那一家药铺会有医生出诊。
在医生走后,老板娘望着蕨姬花魁沉思了半刻,心底里已经有了决策。
她让蕨姬花魁的秃暂且照顾蕨姬花魁,然后轻声让阿雀出来一下。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接受得了……”老板娘暂且用了委婉一些的说法:“但蕨姬花魁现在这样,肯定是没法接待客人了,我打算让她先去河对岸休养一段时间,等她好起来之后再把她接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阿雀觉得完全可以。
听见她这么爽快地答应,又看着那双明亮的、没有杂质的金色眸子,老板娘忽然有种自己在哄骗小孩子的感觉。
不过干她们这一行的,谁还没哄骗那么八百十个小姑娘呢?
就在第二天的早上,蕨姬花魁被送去了河对岸的街角店里。
——*——
蕨姬花魁离开之后,京极屋不能没有新的支柱。
原本只是赶鸭子上架,但阿雀做得倒是有模有样的,不过稍微有些意外的是,在她第一次去扬屋会见客人的途中,也就是她的第一次花魁游/行时,鹤江花魁也特意打开了窗户来看她。
就像是当初阿雀看她那样,从楼上向阿雀投来视线,阿雀远远地和她对视,她仿佛看到那双红梅色的眼睛里装着某种复杂而又阴郁的情绪。
——那并非错觉。
阿雀的眉眼间浸着笑意,无惨忽然愣了一下,那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许久以前,他穿过长廊来到神代雀的院子,远远地看到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你有无论如何也无法忘掉的记忆吗?」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