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党不久前与彭格列签署了友好交往协议, 看在彭格列的份上那位首领暂时不会对他做些什么。”里包恩的语气仍然十分平稳,在一旁协助他的学生分析情况, “如果硬碰硬,现在的你基本上没有赢的机会 。”
“那群家伙可是从战争的炼狱中磨砺出来,拥有超乎你们的想象的力量。”
将列恩变为一根细长的教棍,里包恩点了点桌面,摆出了授课的姿态。
“就算是一个简单的小队长也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战胜的,而且我也帮不上忙,因为在协议里除了保护你外, 我不被允许插手港口黑手党的任何事情。”
“阿纲, 你打算怎么做?”小小的家庭教师用黑色的豆豆眼注视着少年,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沢田纲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邀请函件出神,只觉得自己像是狂风巨浪中的帆船一样, 被冲的七零八落,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海面上漂泊。
他当然知道港口黑手党究竟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里包恩在这方面总是十分尽职尽责的教导他。但是...相原老师在他们手上。无论这件事是否有胜算,他都必须去做。
十年火箭炮的浓雾下并没有他的老师的身影, 昔日的一幕又浮上他的心头,牢牢的刻在脑海里——虽然相原清并不会骗他, 但万一他的老师正是因为这件事才...
这个可怕的, 连想象中都不愿意将句子说完整的猜测就这样黏在少年的身上, 沉重的压在心头。他的胸口一瞬间闷了起来, 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直到这一刻, 沢田纲吉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没有释怀, 一直都恐惧着那个人的死亡。但恐惧却没有把他压倒, 而是像炸/药桶和煤气罐一样, 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引爆。
少年猛地站起身, 棕色的眸子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去救老师!”
就算希望渺茫,就算以卵击石,他也必须这么做。他的眼前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可以阻挡他的东西,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老师。
“不错哦,这样的眼神非常好。”他这如同小动物一般柔软的学生终于露出了利爪,将这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挥向敌人,“但是单枪匹马过去,你连港/黑的门都不一定进得了。”
“虽然希望你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态度,但是身为黑手党的首领不可能光凭一腔热血保护自己的家族。”里包恩耐心的引导沢田纲吉,“你手上的筹码究竟有哪些呢,阿纲。”
“就这样莽撞的冲过去,非但无法把那个人带回来不说,你如果出什么事情,奈奈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首领是最能稳定军心的存在,如果一个组织的首领死亡或受伤,所有家族成员一定会被影响。
一个合格的首领除了可以保护同伴外,必须要保证自己在每次交战中全身而退。并且在适当的时候舍弃一些棋子——不过在里包恩看来,沢田纲吉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这个少年不会把任何人当作冰冷的棋子,即使是敌人。
里包恩的话让这个头脑发热的少年暂时冷静了下来,大脑飞快的转着,试图寻找任何一个可行的方法。
最终,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重新与他的家庭教师对视。
“我去跟他们谈判——以彭格列第十代继承人的身份。”
是的,如果作为沢田纲吉,那他的确是弱小的,没有任何力量的——一个普通的没有价值的中学生。但是...身为彭格列的继承人,他就拥有了话语权。
“黑手党的首领都是看重利益的家伙吧...”像豺狼一样野心勃勃。少年垂下眼,将右手手掌朝上展开,然后紧紧握拳,“对于身为继承人的我,他们一定有利可图。”
他的确十分弱小,但彭格列的力量却无比强大。在这一刻,少年终于承认了——他身为彭格列第十代继承人的身份。
将重新变为蜥蜴的列恩放回帽檐上,里包恩的嘴角勾起,似乎非常满意这样的结局。
‘终于有觉悟了,蠢纲。’
“阿纲!我也跟你一起去!”山本武爽朗的笑着,“毕竟我也很喜欢相原老师嘛。”
“还有我!十代目!”狱寺隼人也不甘示弱,心里对这个黑色头发的棒球笨蛋的不满又多了一分:‘可恶!总是被他抢在前面!’
“欸——!不...不行!绝对不行!”少年脸上那种坚定成熟的表情刹那间消失了,连头带手疯狂的摇摆。
这明明是他一个人的决定,怎么能够连累其他人。更何况,对手那么强大...如果连山本和狱寺也...
两位同伴的态度却坚定不移:“我们是朋友嘛阿纲!”/“我永远追随十代目!”
里包恩也补充道:“如果没有家族成员跟随,你这个继承人的身份可没有半点说服力,蠢纲。”
“同伴是可以交付后背的存在,而不是让一个人扛起所有事情。”
“你不能替他们做决定,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纲哥!我也去!”风太也走到他的面前,“你救了我,这次轮到我来帮你了!”
“蓝波也去帮忙!”/“一平也是!”
狱寺的姐姐,里包恩的情人,成熟意大利女人碧洋琪也端着毒料理走进来,“里包恩在哪里,我就会去哪里。”
看着眼前这一幕,沢田纲吉的棕色圆眼睛闪了闪——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的身边已经有那么多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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