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哥哥可以没有面子,但是不能没有尊严。
……尤其是不能被描述成弟弟嘴里的卡通反派,绝对不行。
训练场门口,白发蓝眼的小孩揣着袖子,陷入沉思。
那么,问题来了。
——该怎么向五条优证明他平时“与人为善”呢?
几个少年结伴从训练场门口走出来,五条悟下意识抬起头,往那边瞥了一眼。
所有人:“……”
宛如飓风刮过,现场骤然安静,没有一点声响。
三秒后,少年们绷直身体,齐声结巴道,“再、再再见!!”
然后逃命一样,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五条悟:“……”
“喂,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
平贺夏纪慢同伴一步从训练场走出来,只看到一抹飞快逃跑的影子,正摸不着头脑。
一抬头就对上一双似曾相似的眼睛。
平贺夏纪:“……”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股不祥的预感。
视线相接,他和五条悟同时开口。
平贺夏纪:“我先走了。”
五条悟:“你先别走。”
平贺夏纪:“……”
他战战兢兢地出声,“您……您还有什么事吗?”
偷袭的事上次不是已经算过账了吗!他本来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结果回去之后脸上就起了泡,又痒又疼还不能挠,是生生请假在家熬了三天啊!
五条悟淡定道,“有。”
平贺夏纪:“什、什么?”
小孩扬起下巴,“我记得,你想进一队?”
平贺夏纪:“……”
我能说我现在不想了吗?
没有真正和五条悟接触之前,平贺夏纪对五条悟的印象,基本都停留偶尔的擦肩而过、以及别人的议论里。
什么震撼了整个咒术界的天才啦、目中无人的臭小鬼啊、冷酷无情恐怖如斯啊……
他看五条悟的角度,那基本上就是叛逆期少年看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不管外面吹得再天花乱坠、花里胡哨——大人们越是夸出花来,他的心里就越只剩下俩字:不服。
遥远的距离会稀释人和人之间的真实感,让一个人失去人的模样,变成某种抗争的标志,或是一个单调的标签。
实际上,真正接触过之后,他才发现。
原来这些传闻他妈的都是真的!!
而且,真人比传闻可怕多了好吗!?
平贺夏纪走在五条悟旁边,紧张到几乎意识不到自己在同手同脚。
谁能告诉他,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气势??
“那、那那个。”他酝酿了半天,一出口还是打了磕绊,“我能问一下,我们到底要去干什么吗……”
五条悟瞥了他一眼,平贺夏纪立刻汗毛直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腿一软当场差点下跪求饶。
小孩惜字如金地施舍给他俩字,“少管。”
平贺夏纪:“……”
杀人也得讲究基本法吧。
死刑也至少告诉他自己是什么罪??
“反正按我说的做,我就允许你在交流会跟我们一组,然后升入一队。”
五条悟语气自然,直接把和他组队等同于进入一队,至于他们拿不到优胜这种可能性,压根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至于其他的,等会我说什么,你附和就是了。”
平贺夏纪:“……哦。”
两人走到偏殿门口,五条悟伸出手,还没碰到门边,门就先刷拉从里面拉开了。
神田川优从门里跳出来,一把揽住他的脖子。
“悟,你回来啦!伴手礼我和里子姐姐已经整理好了,接下来……诶?”
他歪过头,看向五条悟身后的人。
“他是……?”
五条悟扒开他的胳膊,拉着他的手回去玄关,示意他把拖鞋穿上,做完这一切,才转头介绍。
“这是平贺夏纪。”五条悟面无表情道,“我在训练场的……朋友。”
“优,那些伴手礼,就由他转交吧。”
神田川优:“……”
平贺夏纪:“……”
神田川优&平贺夏纪:等等,他(我)是五条悟的“朋友”!?
平贺夏纪:“等、不是我、啊、那个……”
一股伴随着死亡气息的视线投递过来。
神田川优歪过头,“嗯?”
平贺夏纪:“……是的,我是他的朋友,请务必让我帮忙转交,伴手礼。”
这场面,着实诡异了。
神田川优看看玄关的少年,又转头看看身后的五条悟,他的视线投过去的瞬间,五条悟立刻收敛了那副魔鬼表情,所以他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和平常一样平静的一张脸。
五条悟肯定地微微点头。
神田川优转头回来,怀疑人生,“统统……悟不会是被骗了吧。”
系统:【……恕我直言,他不骗别人就不错了。】
神田川优:“可是!他怎么会带这个家伙回来!还说是他的朋友!”
朋友?可这个人一直以来就没安过好心啊……等等,难道!?
神田川优:
“难道他是想跟悟告密我叫他弟弟的事——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系统:【……】
系统:【我都劝你少脑补了。】
神田川优:“不行,我要再观察一下。”
于是,小孩眨眨眼,提议道,“既然是悟的朋友,那就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平贺夏纪:“???”
你说什么?
平贺夏纪觉得,他可能是要被暗杀了。
训练场里的五条悟:目中无人,生人勿近,下手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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